趙以孚睜眼的時候,天色還是黑的。
他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覺得分外舒適。
這時他的床頭,依依豎起腦袋來輕聲‘喵’了一下,隨即又趴下去眯著眼睛‘呼嚕呼嚕’地睡了起來。
這呼吸的聲音有些重,它看起來累極了。
趙以孚有些奇怪,為何這小貓咪看起來好像很久都沒休息了?
不過隨之他又感覺到了一股難耐的饑餓,就好像他三天都沒吃東西了一樣。
這時桌上有紙張翻動的聲音。
他抬頭看去,正好看到房間桌子上的一疊稿紙上,有一張紙正被淩空托起然後輕輕地放在旁邊。
他眨了眨眼,隨後真氣彙入雙眼,靈眼開啟便看到了梁中直的陰神正漂浮在桌前,細細閱讀著他先前書寫的稿紙。
趙以孚連忙起身,結果雙腳用力的時候卻十分綿軟如同踩在棉花上,噗通一下跪地上了。
梁中直頭也不抬地說:“不必行此大禮。”
趙以孚撓了撓頭很尷尬,他連自己老爹都沒有跪過啊。
但這個時候總要圓過去,於是他說:“學生向先生下跪天經地義,更何況先生正在檢查學生作業……”
他這才醒悟,難怪這腿彎直發軟呢,當年暑假出來的時候他腿也軟。
說實話,按照梁中直與趙以孚的關係其實根本上升不到這種正統的師生關係,而是普通的教與學的關係。
能行跪禮的,唯有那種正經拜師的師生才是。
可梁中直居然沒有反對,隻是沉吟了一下道:“起來說話吧,我們聊聊你的這篇文章。”
趙以孚這才撐著身子站起來。
他自己都有些錯愕,這算是順杆爬上去了?
他連忙在旁邊乖乖站直了。
就聽梁中直淡淡地說:“你可以先自己評價一下這篇文章。”
趙以孚其實有些茫然,他都有些不記得自己寫什麼了,主要他囉囉嗦嗦寫了一大堆,還是無意識狀態下寫的,還睡了不知道多久……
現在他腦海裡一片空白,隻能憑著隱約感覺說:“我寫的時候還挺舒服的。”
梁中直看了他一眼,隨後評價道:“這篇文章,前半段廢話連篇意義不明,可以說是毫無價值。”
“但是中篇開始引入你自己的思考與感悟,已經有些意思了。”
“最終雖然寫到了小周天之悟,但中間太多疑問之處,未至圓滿殊為可惜。”
“若我評價,你這篇文章前半部分不值一提,中篇奇峰迭起,後篇卻又差強人意,可以給你個乙上吧。”
趙以孚一聽這個評價還挺高興的,畢竟按照梁中直的說法他都感覺隻能得個丙等了。
他喜滋滋地說:“多謝梁師指點。”
梁中直一愣,隨後恨鐵不成鋼地說:“區區乙上就讓你很高興了嗎?明明你可以做到甲等甚至更好的!”
趙以孚一個恍惚,仿佛又看到了上輩子的班主任……
他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說:“可是梁師,這是您給我打過的最好的評價了。”
“以前我最多隻能拿到乙等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