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師兄。”
“一家人何須言謝。隻是以後還是要當心,今日之事切不可再發生。”
許是顧及到簾外有人,蘭無憂話說的隱晦,蘇清歡收拾好衣裙緩緩下地:“師兄勿憂,我有分寸的。”
反正,死是暫時死不了的,頂多是受些皮肉之苦。
蘭無憂嗔怪的看她一眼,對上那張笑顏如花的臉,責怪的話卻是不忍再說出口。
明知她是故意討巧賣乖,明知她嘴上答應下次還敢再犯,明知她其實遠沒有麵上那麼輕鬆可除了慣著寵著也彆無他法。
那是他的師妹啊!
唯一的師妹。
“呀,怎麼都在這兒站著?你們沒聞到烤肉香嗎?走走走,我都餓啦。”
挑簾出了帳篷,蘇清歡已然不複先前虛弱,中氣十足的招呼眾人往黃婉支起的燒烤攤走去。
原本距離帳門最近的雲景軒,默默看了一會她的背影,卻沒有第一時間跟上去,而是對著蘭無憂使了個眼色。
走至一旁無人的角落,雲景軒開門見山道:“她的腿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師妹說了是舊疾。如今已經無礙,王爺過慮了。”
“你當本王是三歲小孩,她那樣子怎可能是普通舊疾。你真以為我沒見過她從前坐輪椅的樣子,能被一句舊疾便敷衍過去?”
輪椅?!
蘭無憂心中大駭,若他記得不錯,師妹唯有初到神醫穀時坐過一段時間輪椅,後來父親尋得良方本已幫她緩解了毒發,而她也能開始短暫行走。
若非——
“蘭神醫?”
“你怎會見過?莫非——”
雲景軒點頭:“幼年在無垢雪山與她相處過幾日,想來,當時被她掛在嘴邊的那個怪老頭,便是蘭神醫的父親吧。”
蘭無憂點頭:“正是家父。想不到王爺與師妹竟還有這等淵源,景軒,雲景軒,原來師妹以前說的那個大徒弟就是你呀。”
“咳——什麼徒弟不徒弟,她那時比本王還小,如何做得我師傅,這事我可不認。”
蘭無憂不置可否,本就是年幼時的一句玩笑話,他自然知道當不得真。
不過倒是這軒王的反應著實有些欲蓋彌彰了。
感受到蘭無憂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雲景軒倏然收斂了神色:“言歸正傳,清歡的腿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樣的舊疾才能十年未曾治愈,還是在神醫穀兩代穀主的傾力治療下。
見蘭無憂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雲景軒也沒有再逼他,隻道。
“以我與清歡的關係,神醫有任何需要儘可直言無需客氣,神醫之前想要的玄草之心,不必等到安兒解毒,回府我便奉上。”
雖不知蘭無憂這藥是否為紅衣而求,但單憑他是紅衣師兄,這藥便該給。
“走了,彆讓她久等。”
兩人一前一後往燒烤攤那邊走去,落在後麵的蘭無憂思緒卻早已飄遠。
若不是他,師妹又何至於落得如今這般不良於行,時刻在生死線上徘徊的境地。
若非當時自己不懂事,嫉妒師妹受父親疼愛多過自己,設法將她引入迷霧桃花林戲耍,導致毒素異變成為無解之毒,師妹的身體或許早就好了。
而父親也不會為救師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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