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一晚,程鬱囔囔著要給晏茴辦一場單身派對,地址定在了他們所住酒店的二樓酒吧內。
他們邀請的賓客,一部分是晏茴在工作室裡的同事,另一部分則是指鹿為燕的幾個高層領導,都是雙方熟悉的朋友。
在陸呈澤和晏茴的婚事上,陸海琛一直保持著反對的態度,陸呈澤擔心他會橫生枝節,故而沒有通知他,反正晏茴那方也沒有親人到場,他還多個蘭漾在。
證婚人,陸呈澤邀請的斐迪南,晏茴沒有父親,步入會場時挽著她的是現在的頂頭上司何曾。晏茴從畢業後就跟在何曾後麵做事,工作上給予不少的幫助,完全可以代替父親的職責。
婚禮定在下午舉行,前一晚所有賓客陸續到達指定的酒店。
程鬱定的酒吧最大的包廂,原本邀請的是晏茴在內的工作室裡的幾個女同事,另外還有蘭漾。奈何程宥,她親哥,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粘在蘭漾身上,怎麼撕都撕不開。沒辦法,為了他哥早點將心上人追到手,程鬱不忍心當這個棒打鴛鴦的惡人。
有了程宥這個敲門磚,單身派對最後變成了集體派對。
作為主角的一對新人,陸呈澤和晏茴被灌了不少酒,晏茴沒喝多少,多數被陸呈澤給擋了去。幾圈下來,陸呈澤已經醉的神誌不清,歪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一眾人正在興頭上,晏茴不好帶著陸呈澤提前離場,免得掃了大家的興致,隻得跟蘭漾交代幾句,起身離開包廂,去吧台尋些可以解酒的東西。
考慮到包廂裡還有幾位不勝酒力的女士,晏茴順帶點了幾份解酒湯,另外要了一些解酒糖。她一邊點一邊滑著手機,然後旁邊有個藍眼睛的年輕帥哥走了過來,用英文跟她搭訕。
晏茴的英文水平停留在紙上談兵的階段,口語交際起來結結巴巴,對方似乎挺會聊天,拋出的問題讓人無法忽視,得知她來自中國,竟流利的用中文同她交流。
“我在中國做過交換生,生活了一年。”他說,“我很喜歡中國。”
接著他又提起在中國遊覽過的一些名勝,有震憾有遺憾,言語間沒有逾矩的地方,反正等著也是等著,遇到他疑惑的地方,晏茴順勢會給他講解幾句,一來一回就聊了起來。
聽晏茴說自己是來馬爾代夫舉行婚禮的,那人臉色微微變了一下,說了句什麼,晏茴沒聽明白,不像是英文,出於禮貌沒有繼續深問。
等她點的東西都上齊了,那個人又用中文問了句,“可以嗎?”
晏茴不知道他這句“可以嗎”的前綴是什麼,正想問個明白,身後一道女聲抵入耳底,又是一串她聽不懂的語言,像是在答複那個藍眼睛帥哥。
也不知道他們之間說了些什麼,藍眼睛帥哥黑著一張臉離開了。
“上學時,老師沒教你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嗎?”是方才的那道女聲。
晏茴扭頭循聲望去,一個漂亮的女孩,東亞人的長相,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應該是同胞。女孩看上去年紀不大,一張巴掌大的娃娃臉,束著高馬尾,化了淡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