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牙刷很有意思,截一段柳條,一端削去皮,沾著水,將柳枝的木質纖維搓開,便成了一個略有些硬的簡易牙刷。
至於牙膏,也挺有意思的。
采摘嫩柳葉尖端,晾乾,磨粉,刷牙時沾上一些。
初時路禾以為會刷出一嘴綠,後來發現除了特彆苦之外,清潔力度尚可。
當然這是窮人家的用法,她在路正和孫秀荷短暫接觸的那段時間,有幸看過孫秀荷用的牙膏。
似乎是用一些藥材或者茶葉一類的凝成的膏體,看著還挺好用。不過他們家也就隻有她在用,其他人用的也是柳葉粉或者桑葉粉。
說起來,似乎沒人用薄荷葉,山上和荒地的樹林裡,有很多野生薄荷。
路禾不愛吃薄荷,因此從沒打過它的主意。
現在看來也許可以做點薄荷粉做牙膏。
早飯後,路奶奶拎著一個蓋著布的小籃子,叫上路溪,出發去文先生家。
上學堂路溪是第一次,多少有些忐忑,他下意識就看向路禾:“禾禾不去嗎?”
這真不怪路溪,是習慣使然。
他雖然大路禾一歲,但很多第一次都是跟路禾一起的。
例如第一次說話,叫的就是剛出生的路禾的名字。
第一次上山、第一次采蘑菇、第一次拔草等等……
這些都是小事情,但他習慣跟在路禾身後。
就像路禾剛剛學習爬行,早就會走路的路溪也要跟著爬。路禾學走路歪歪扭扭,已經能跑的路溪,也要跟著歪歪扭扭的走。
路禾撓了撓腦門,不知道怎麼回答。
如果是在那個時代,她可以很有底氣的告訴他:去!
那是一個男女相對平等,人人都有書讀的時代。
這裡不一樣,這裡讀書是很難得的事情,一家能送一個男子去學堂已經很不容易,何況送一個女孩子去?
想了想,路禾隻能道:“我可以送小叔叔去?”她不確定的看向路奶奶。
說起來路家和文先生的學堂距離並不遠。
兩家都是在無人處選了一側荒地建的院子,因為多了兩戶人家,走得多了,前麵便也開出來一條土路來。
這麼多年過去,這條路上依然隻有兩戶人家。
隻是路家距離村中心更遠,文先生的學堂更近些。一個在村子最西麵,一個在村子中間位置。
路奶奶點點頭:“走吧。”
“哦……”路溪多少有些失落,不過和自己去相比,有路禾送,讓他又高興了幾分。
倆小孩兒肩並著肩,跟在路奶奶身後,小聲說著話。
“爹說總得識得幾個字,那禾禾,等我下了學回家教你好不好?”
路溪嘴裡的爹自然是路爺爺,路禾覺得這話沒毛病,便點了點頭。
“那就全靠小叔叔了,小叔叔一定要好好學習呀!”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祖國的小花朵。
路溪一臉嚴肅認真的點著頭:“嗯嗯,我一定好好學,禾禾放心。”
文先生家的院門大開,許是三人來的早,院子裡靜悄悄的沒什麼動靜。
路奶奶站在院門處喚了聲:“文先生。”
路禾和路溪停止小話,從路奶奶身後探出頭,看向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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