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為何不讀。”
路禾問來問去又問了回去。
她當然知道原因,也能理解,但還是想問。
“duang!”
路禾被敲了頭,她捂著腦門不滿的看著文先生,就聽他道:“為難你老師我呢?”
她哪裡是想要解惑,分明是想要發泄。
路禾被敲了一下也老實了,隻是忍不住在心中撇了撇嘴。
剛才是誰說的‘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的,這就變成為難他啦!
等人走後,文先生慢悠悠坐下,倒了一杯小爐子上一直熱的茶,輕抿一口,抬頭遙遙望向某個方向。
路禾身上有些特質,讓他總能想起另一個人。
同樣聰明,同樣早慧,同樣心懷一份仁愛。
祁京,鎮北將軍府練武場。
兩個少年渾身汗濕,一個躺在地上,一個持槍站的筆直。
躺在地上的少年胸前衣衫被劃了一道口子,胸口劇烈起伏,臉上卻帶著些快意的笑。
待氣息稍緩,羅雲墨便問道:“你真要守城牆去?”
岑靜幀一揚手,那杆重量十足的長槍,便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穩穩插回原本的位置。
他一撩衣擺,席地而坐:“嗯。祁京我不能繼續待了。”
羅雲墨嘴角抽了抽:“瞧瞧你說的是人話嗎?你一個堂堂當今嫡出三皇子,祁京你不能待?”
“我說不能,就是不能。”岑靜幀嘴角微勾,露出一抹笑意。
再待下去,可就更多人看他不順眼了。
他今年不過十五,無論長相還是身形,都帶著少年獨有的青澀。
可這一笑,讓他多了一份成竹在胸。
俊美的臉上張揚和內斂同在,本是兩種矛盾的感觸,放在他身上卻並不突兀。
羅雲墨有片刻晃神,他這個表弟不止樣貌出眾,文韜武略也極為拔尖。
自己這個將軍府從小習武的嫡次子,且虛長他兩歲,竟時常被他壓著打,天理何在?
想到他的年齡,羅雲墨眼珠轉了轉,露出一抹壞笑:“該不是姑姑開始給你相看了吧?”
岑靜幀笑意一頓,瞥他:“怎麼,舅母沒為你相看?”
羅雲墨:“……我跟你一起走!!!”
去守城牆總比想辦法拒婚來的容易!
路慧鼓著臉,掐著腰:“我就要去縣城買好看的發帶和絹花!我都十二了!連一件沒補丁的衣服都沒有就算了,好看的絹花和發帶都沒有,我都被何春花嘲笑了!”
她隻要一想到今早上山采蘑菇遇見何春花時她的那番嘲諷,就忍不住心頭冒火。
說她是乞丐,說她不像個女孩子,還說看了她就臟了她的眼!
她路慧長得比她何春花好看了不知道多少,誰臟了誰的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