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路禾竟然點了頭:“我給小叔叔留了好大一份呢,可以把小叔叔那份和我的那份勻出來一碗給二嬸他們送去。”
路奶奶:“……你們倆都長身子的時候,自己吃。”
不是她偏心,人總要吃一塹長一智。前麵煎餅那次摔了個跟頭,沒理由還要再摔第二次。
路禾點點頭,心情頗好的端上兩份夜宵,和路溪一起品嘗。
李寡婦賣醬方子消息的事情,路禾沒說,不是她聖母,而是她已經借沈老板的手報複過了。
再者即便告訴家裡其他人也沒什麼用,哪怕是撕破臉,頂多也就是能罵上李寡婦一頓,李蘭就這一個親人,往來是斷不了的。
若讓她知道路家又氣又拿她沒辦法,沒準會更不要臉,到時候看著豈不更心塞?
至於休了李蘭這一選項,根本不可能,農戶家不講究這個,況且不看僧麵看佛麵,李蘭可給路正生了兩個兒子呢。
第二日路禾背上凝固好的粉坨找上錢生,彼時錢生正斯哈斯哈原地蹦跳著出煎餅攤。
攤前一個客人都沒人,可他又不甘心收攤回家。
路禾笑眯眯的湊過去:“錢生大哥。”
“哎?你來啦?來買什麼東西?”錢生看著她身後的籮筐詢問。
“不買東西,找你一起做生意。”
“哈?”
錢生沒反應過來:“做啥?”
“做生意。”
路禾耐心重複,錢生聽後陷入沉默,想了想問:“做啥生意?”
路禾沒急著解答,而是指了指他的煎餅攤:“我看也沒人,不如收個攤?去你家詳細談。”
錢生感覺心臟被紮了一箭,悲憤的抬頭在早市裡看了看,發現他這攤子跟有毒一樣,來早市買菜的婦人都繞著走。
顯然大冬天的,沒人樂意吃這乾巴巴的東西。
他歎了口氣:“唉、成吧,收攤。正好你跟我回家,見見你嫂子,順帶留下吃個飯。”
路禾沒反駁,飯肯定要吃的,不過是她做給他們吃,不然怎麼談事情?
如路禾所想,錢生的家距離早市很近,穿過巷子左拐第五戶人家,便是錢生家。
錢生推著推車不好動作,路禾上前幫忙開門,門一打開,便聽見裡麵傳出一道年輕的女聲:“也不知道生生今天生意如何,我想去看看,若是不好,便讓他回來,彆在外麵凍著了。”
緊接著另一道年長的女聲應道:“彆管他,他愛去就去,大男人一個,這點苦都吃不了還能乾啥?”
生生?
把錢生叫的這麼可愛?
路禾後退的動作一頓,好奇的往裡看了一眼,不過什麼都沒看到,院子裡沒人。
也不知道那叫錢生‘生生’的女子,是錢生的媳婦還是姊妹?
後麵那個年長的估計是錢生的母親。
認人不急,先讓錢生進院子才是正事,她讓開身子。
錢生瞄了一眼路禾,耳根子發燙,他老娘和媳婦太不給麵子了。
一個叫他‘生生’,一個對他百般嫌棄,這讓他在路禾麵前,麵子掉了一地。
為了不讓自己麵子掉的更多,他趕緊揚聲喊道:“娘,桃子,我回來了!”
路禾跟在錢生身後走進院子,便看見正對院門的屋子有人撩起厚門簾走出來。
率先出來的是一個身姿窈窕的女子,五官並不如何出彩,但也算清秀。
她看見錢生,便扭頭對裡麵說了句:“娘,生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