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兒子定親了路禾還真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那就換一個,路禾挑挑眉。
“知道張大叔為啥喜歡人家小寡婦嗎?”
張大家的麵色陰沉,嫌惡的盯著路禾那張越來越漂亮的臉蛋道:“還不就是看上你們這樣的小賤人的臉蛋!”
路禾伸出食指搖了搖:“不是哦,是因為你三個月不洗澡五個月不洗頭一年不刷牙張大叔他受不了你臭啊!邋裡邋遢沾邊都難受誰敢抱著睡啊?我祝張大叔雄起一回早日送你一紙休書,讓你早日脫離頭頂一片綠。”
她一口氣說完,拉著路平就往驢車上去:“爹,咱們走吧。”
張大家的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路禾是在罵她,她抄起手裡的木盆就要砸驢車。
路禾瞧見了,趕緊出聲製止:“我勸你彆砸哦,我這車可是花了二十兩呢,你這一下子要是給砸壞了,咱們可就得去縣衙分說分說了。”
張大家的盆都舉過了頭頂,手臂傾斜腕上用力,下一秒盆就要脫手而出,卻硬生生僵在那裡,她瞪著兩隻眼睛:“你彆唬我,這破車哪裡值二十兩!”
“那你就砸著試試唄。”
確實沒有二十兩,隻有五兩銀子而已,路禾就是唬她的。
可便是五兩,張大家的也舍不得。
農家一年收入有限,也就農田能剩下銀子,一年去了開銷,家家戶戶能剩下個七八兩已經是富裕。
所以哪怕是一二兩,張大家的也不敢砸。
看她氣的快要炸了,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路禾想到那句很老套的話: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乾不掉我的樣子。
路禾現在的心情就是如此。
收拾人隻罵一罵哪裡行,得轉往最痛的上麵踩才行。
路禾要去看文先生,在文先生家門前下車,路平幫著把東西搬進院子,和文先生寒暄兩句就回家了。
文先生施施然圍著那隻特彆神氣的大公雞轉了兩圈,問路禾:“這隻雞打算怎麼吃?”
路禾挑挑眉,好笑的反問:“老師想怎麼吃?”
“我近來想喝雞湯。”
路禾嘴角抽了抽:“您聽過用公雞熬湯的?”
文先生臉上浮現一抹疑惑:“不能熬嗎?”
“味道不如老母雞好。”
“那鴨子呢?”文先生伸手一指旁邊的大公鴨。
看樣子是真的想喝湯,路禾點點頭:“去年的公鴨,勉強可以吧,一會兒留半隻燉湯,不過要喝上得晚些時候。”
文先生滿意點點頭,好菜不怕晚,他能等。
路禾一直沒忘了文先生收她做學生的原因,從進了院子就開始圍著廚房轉悠。
文先生也不閒著,打打雜,切個菜燒個火,悠閒地不得了。
路禾這才發現他過於悠閒了。
“今個兒應該不是休沐日,怎麼沒有孩子過來讀書?”
說起這個文先生眼中閃過無奈,三稻村有他在這裡,村裡的孩子也算有了個讀書的位置。
隻是農民都有固化思想,讀書固然好,可十年八年一個村子也出不了一個讀書人。
他們雖然也想著好事兒能落在自己家,爭著搶著生怕彆人家的孩子比自家的多讀一天,你送我也送。
可實際心裡卻覺得不可能,自家孩子不可能那麼出息,還是種地才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