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溪也說不清,他隻是從路禾的行為裡,和自己的直覺,才能猜測出一二。
路禾提醒兩人:“彆忘了,安柏安鬆住的可不是孟府,而是路宅。”
“三叔雖然住在青州,可說到底,他沒從路家分出去,反倒是成了路家做主的,算是當家人吧,擔著光宗耀祖的擔子呢。”
“安柏安鬆從路宅跑出去,頂多算是從自家院子跑出去玩兒了而已。”
“!”
路平一個用力,兩個小毛驢直接停下。
他不可思議的歪頭看著自家閨女:“按你的意思說,你三叔沒錯,孟家也沒錯是吧?”
路禾聳肩點頭:“人情上有,理論上沒有。”
所以她猜,昨天她若不讓秀春捎話,彆說孟家,就是路清,都不會回來走一趟。
可她讓秀春帶話回去了,今天他們一定會走一趟,隻是情緒就說不準了。
文人墨客的嘴,殺人於無形的鬼。
那個孟夫子若跟著過來,難免要用話敲打一二,到時候路爺爺路奶奶隻有聽著的份兒。
路平眼睛瞪大:“我昨天不應該你給三叔一巴掌。”
應該一麵一個湊一對兒。
到了文先生家門口,路禾照例跳下車,路溪想了想,跟著一起去了。
進去時裡麵在上課,兩人進去後悄無聲息的靠在牆邊站著聽。
他們雖然沒說話,但不代表存在感不強,除了文先生當做沒看到外,在座的十來個孩子都頻頻歪頭看兩人,心思已經全跑。
文先生無奈的搖搖頭,放下書大手一揮,放課。
提前下課孩子們很高興,早就坐不住了。但今天他們不似往天一樣,下課立刻跑出院子,而是磨磨蹭蹭,都想多瞧瞧這兩個好看的人兒是誰。
路禾瞧著最大的蘿卜頭也不過她胸口高,心裡得意。
他們得叫她一聲師姐呢!
這麼想著,看著孩子們的目光不禁就帶上一股慈愛來。
眾小孩兒一個哆嗦,拔腿就跑。
路禾:“……”
文先生見著路禾就是:“帶湯料了嗎?之前的吃完了。”
路禾無語:“老師,你就不關心我一下其他事情嗎?”
“有什麼好擔心的。”文先生抬手比了比她的個頭:“又長高了,也沒黑,也沒瘦,還白了,表示沒虧待自個兒。學問上有你師兄督促,我放心著呢,前幾天他還跟我說,你書法和畫技精進不少。”
他估計是天底下甩手老師當的最安心的了。
收個小的,丟給大的,自己隻管閒散。
路禾無奈搖搖頭,和路溪一起把放在院外的小罐子拿進院子:“先前怕被彆人瞧見,放在門口了。”
“我家中今日怕是來客,不能留下給老師做飯了,等我在家中做好,再送過來。”
文先生指指一個紙包:“這是什麼?”
“我自製的肉乾,老師嘗嘗,若是喜歡的話,我想同老師換點東西~”路禾打開紙包,笑嗬嗬的說道。
文先生拿起一片聞了聞,又嘗了嘗:“換什麼?”
“雲霧鬆。”
“咳!”文先生被肉乾嗆住:“換什麼?”
“雲霧鬆。”
文先生臉皮抽了抽:“……喝沒了。”
雲霧鬆是一種頂級白茶,每年產量有限,除去進貢,隻有祁京的少數權貴能得一些。
他剛好愛喝,年年文家的那一兩斤,基本都在他這裡。
今年產量少,饒是文家這樣的頂流,得了也不過一斤,家裡要留些充門麵,他帶來的半斤,早就喝得差不多了。
路禾眨眨眼:“我知道還有,老師就給我一壺的量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