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餅鬥誌昂揚。
她讓範不著打破了靈術壁壘成功回到了院子中,即便迎麵撲來的是刺鼻的血腥味道,但她還是正對真正的陽光,讚歎著久違的新鮮空氣。
無極同範有鷲就在眼前,見二人出來很是意外,立即抬手揮舞著靈力襲來,勢要取二人性命。
範不著抵擋的同時,虞餅也用微薄之力幫助,直到餘光瞥見在院門口抵著結界口的許思墨。
她一愣,心底最差的預想竟真的發生在了眼前。
立即想起身去詢問的同時,銀發少年大春終於衝入結界內,加入他們一方,吹響反攻地號角。
隻見大春的攻勢分外迅猛,他先是遞給了範不著一個東西,讓他們的靈力如虎添翼,很快重新占據了上風。
也沒再多管戰局如何,虞餅立刻脫身,跑到女子跟前,詢問起情況。
許思墨在這片肅殺之地看到老熟人簡直不要太驚喜,她顫抖地說著前因後果,並對將兩個孩子帶到這裡表示悔意。
“……對不起,小餅,”從小嬌生慣養的許大小姐雙眸流下了眼淚,她強忍著暈厥的窒息感,“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們卷入彆人教中的內亂了。”
虞餅言簡意賅,將屬於自己被針對的前因後果隱瞞,她垂下眸,望向紅褐色泥土表層開始盛開的層層蓮花。
思索破局之法。
如今孩子們的身份已經暴露,為了避免事情敗露引起更大範圍的探查和追殺,隻能將無極二人的性命摁死在搖籃。
可瞞天過海殺人逃命實屬不易,當下兩個孩子還在結界外麵,更不能讓他們看到這裡的血腥場麵,棋局如何運營,已然是無解之題。
虞餅低頭望向蔓延到二人腳邊的蓮花枝葉,腦中回想起從前裴青寂對她說過的話:
“《白蓮內經》第一式為步步生蓮,雖沉澱時間較久而傷害攻擊不大,但能給修士帶來足夠的控製權,而它的第二式更為刁鑽隱晦。”
“刁鑽?”聽著男子的分析教誨,她當時覺得這形容詞格外新穎。
“若你能成功運用,能短暫地讓對手陷入你創造的幻境中,為你所驅使。”
男子一聲落下,細細講解起招式該如何運靈。
虞餅當時學了很多也聽了很多,她穿書後雖然將自己的重心放在了賺錢開店上,但如今重重危險降臨身邊,她發現生活並不如小說中原主所經曆地那般風平浪靜——
果然還是得修煉賺錢兩把抓!
“……怎麼辦?好姐姐,這個結界是不是破不開?那我們該怎麼向外麵的人求救?”許思墨語無倫次,她先前還認為是妖魔作亂,可如今得知,竟是正道教派中鬨出的屍身堆,兩眼一黑,根本不知道如何解決。
“殺不死布下結界的人,我們就暫時出不去。”
除非那人自動解除,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虞餅摸摸被嚇傻的許大小姐,她輕聲道:“當務之急,是讓外麵的孩子們不要進來。”
結界內外兩側人過不去,但運轉流通的細微靈力可以,隻要稍加小心驅使靈力到外,就可以傳遞消息信號。
她抬起手指,一道白色的靈氣從指尖蘊育而生,緩緩伸向結界另邊。
外側,還在努力嘗試進入的兩個小孩望見活動的白煙,緩緩停下了動作。
“是姑姑!香香的味道!”
知宜輕輕嗅了嗅鼻子,心中原本的焦急放下,她語調聲音也雀躍起來。
知珩則望向流動在空中形成字體的白色靈氣,開始認真分辨:“姑姑她,好像要和我們說什麼。”
隻見白色靈力飄過形成“地瓜地瓜我是土豆”四個字眼,這是隻有三個人知道的暗號和秘密。
再下刻,又呈現“呆在原地不要進來”這四字。
“好吧,”知宜又低下了頭,她坐在大石頭敦上,眼神困惑,“哥哥,我們是不是很沒有用呀。”
“姑姑隻是不想我們陷入危險。”知珩解釋,但垂下的劍柄也彰顯他心情的低落。
好在姑姑和許姐姐都沒有事。
“不是的!是你們還太小,而壞人又太壞。”醫仙師傅雖見兩個小豆丁沒了探究勁頭很是安心,可也不想看他們無精打采的樣子,安慰道。
沉默蔓延在逐漸暗下的院落中,靜悄悄的,和頭頂逐漸飄來的月色一般。
結界中,許思墨興奮地握拳,終於有了鬥誌:“那我們完全可以用這個方法去通知外麵的人來救我們,對不對?”
許大小姐渾身染血,她閃爍的眸光在日漸昏沉的暮光下更為耀眼。
虞餅卻沉下了臉,她的嘴角雖勾勒著笑意,但卻並未投入眼底,認真解釋道:
“雖然我也很想讓孩子們去求救,但我也很擔心他們在路上遇到危險,若是定禪教在外留有人,見到他們壞了計劃,會不會殺人滅口?”
許思墨聽後打了個寒顫,她心中後怕:“對對,有道理,是我思慮不周,那你有什麼計劃?”
“雖然定禪教產生內鬥,但也是有好的一派的,就是他們的準禪子,在我進來後,一直是準禪子範有鷲在幫助我,隻要我們幫助他打敗另一方,相信等事情結束後,他們不僅不會報複我們,也會給予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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