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當下,虞餅終於確信,書中所謂的主角光環在現實麵前壓根不堪一擊。
她眉眼縮緊,努力抑製著憤怒,而無人在意的地麵上層,從石窟角落各處蔓延而出的荊棘白蓮悄然冒出花苞,在逐漸盛開,散發出幽香。
“哎,我們都說了,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說是兩個年幼孩童,可我們看的分明是兩個大人,認錯了吧?”人群中有人打著圓場。
畢竟連古鑰匙的蹤跡都沒有找到,若是在這種地方鬨起內訌,會消耗非常大的靈力和體力,根本得不償失。
“你眼瞎還是我們一起眼瞎?瘋婆子,”王老三向下吐了口唾沫,“就算是兩個孩子又怎麼樣,他們不知所謂地來到這麼危險的地方,有意外不是很正常?就算真發生了不幸,也是你做大人的問題。”
大漢滿臉寫著不知所謂,從來不認為自己是錯誤的。
更何況如今眾人陷入凶獸被追危機,都是他一人解決問題,人心所向,就算起了衝突,大部分人也會站在他的身後。
“大天向羅——”
王老三話音剛落,在角落的老者終於看不下去,他蹙著眉頭抬手一點,整個山洞內的修士竟都受到了壓製!
洶湧濃重的靈力壓迫死死按在了肩膀上,任何人不能動彈一分。
王老三的額頭滲出汗珠,他想要開口,可受到壓抑的喉嚨根本開合不起來。
到底是誰!
眾人餘光微瞥,終於看到在角落中穿著破布衣衫和腳踩拖鞋的老者。
從一開始便提議不要對一男一女動手腳的修士此時叫苦不迭:
都說帶著大把丹藥和符紙出來曆練的人都不簡單,這些人還偏不信。
他們大部分普通修士前來尋找古鑰匙,但最重要的目的,還是想通過這次找到除古鑰匙之外的異寶和靈器。
畢竟鑰匙事關重大,就算能僥幸收獲,也懷璧其罪,根本逃不過其他門派勢力的追查,還不如找些蠅頭小利,占占便宜。
隻是如今,似乎惹上不簡單的人物,倒是真的無法脫身了。
修士望向三人中明顯為首的女妖,心中又是懊悔又是納悶——
真的不是孩子,明顯是兩個大人啊!
“讓我來吧。”
虞餅側眸望向老頭。
老頭歎息口氣,掐指運算了些星盤運勢,總算是長歎了口氣:“不用擔心,這兩個孩子雖然消失不見,但星盤上顯示他們性命無憂。”
僅僅是性命無憂?
虞餅沒有再開口,她抬手輕輕搭在了大漢的肩膀上。
“你……你想乾什麼……”王老三吃力地開口,雖然很畏懼那位布衣老者,但眼前的女子修為區區築基三層,他完全意料不到對方下一步的動作。
“當然是讓你做替死鬼啊,這麼喜歡將他人推下懸崖,那你也給我們下去試試吧。”
白色的靈力從手掌逐漸滲入大漢的皮膚,緊接著充盈在對方的五臟六腑之中,最後緩緩在心臟處刻上了個白蓮印記,形成死死的烙印。
下刻,王老三隻覺得心臟蜷縮,四肢竟然不受控製地動了起來!
他高高抬起手,下刻用力地抽打在了臉頰上,因用力過於大,臉迅速腫脹起來。
後方的人群看得一愣一愣,但也都未反抗什麼,沉默的石窟山洞中,隻有清脆的巴掌聲回響在耳邊。
不是他們不想幫忙,而是這老者的修為實力根本反抗不起啊!
這是……這是什麼神奇的妖術?
就連在旁邊觀戰的老者也挑眉覺得意外。
平常宗門的靈術法式要麼是讓人攻,或是使人守,但這個女妖使用的功法像是個半成品,沒有強硬的靈術壓製,隻是在人沒有反抗時有能力操控住對方。
這樣的功法和脫褲子放屁根本沒有任何區彆。
若是二者決一死戰時,能將人壓製到毫無反抗之力,那還需要操控什麼?
“不……不,我錯了放過我……”王老三終於感到了害怕,臉龐的腫脹使話音開始口齒不清,但這幾聲微弱的道歉,根本不足以讓對方停止。
“你若是將他們的東西全部拿走放他們離開,我也不會再在這裡多說什麼,但你落進下石過河拆橋,拿人錢財奪人性命,這同禽獸有什麼區彆?”
虞餅死死地盯著麵前的大漢,滿臉恨意。
見時間差不多了,她隨意甩了下手,大漢的四肢便隨動作開始移動,直至在片慘烈的叫聲中,自己踏入了懸崖之下。
血債血償!
淒厲又絕望的聲音回蕩,即便是旁人不再將受老者靈力的壓迫,但也依舊沒人敢為大漢討聲公道,就像當初大漢推入二人下懸崖底部時一般。
虞餅站立在懸崖的邊界,她扭頭望向悄無聲息的眾人,沒有開口,隻是那冰寒輕蔑的目光,讓他們不禁有了絲膽寒。
隨即,她望向旁邊怔愣的許思墨和老者:“我下去了,你們隨意。”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結束了?
老頭擰眉,不善的麵容掃向旁邊的人群:“那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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