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好奇這個離世後的判決到底是怎麼區分的:“大夫離世,也是入地府麼?”
“這不修行的自然是先下地府再說。再說大夫這個職業不論好壞,總有治不了和不想治的吧?外帶還有淪為些賣假藥的,招搖撞騙的,所以這個職業一律給我們陰司判。”黑無常給我解釋的還挺細致:“這個陰陽簿上雖然記著華大夫治的好的多,但這次下獄致死倒是不冤。畢竟不論好不好治,願不願治,患者找上門來了,一邊答應治,一邊躲著不露麵,那不是治不了,是不想治,所以不冤。至於對方日後會不會後悔,那就是對方的事了。”
“那魏公會後悔麼?”
黑無常還是人好,不顧白無常製止,暗戳戳的點我:“時候未到,不可說,不可說。”
“哦……”我領悟其意,再次道謝:“你看二位來的突然,我也沒什麼招呼的,隻有這些,還望不嫌棄。”
他們也不推拒,收了我半吊錢,開心的走了。這次我不那麼肉疼,反而覺得他們挺厚道的。要問我為願意把錢拿去給鬼推磨,可能還是因為我覺得為了這種大事而習慣給人錢,才是害人害己。
了了樁心事,我也好靜心凝神,找了塊開門不會被人看見的位置坐定,我開始入定找我的內丹。那內膽倒是貪玩的很,昨夜附著的霜氣結了冰,它就震碎了再等。兩股氣息鬨著玩兒,激起了霜氣的鬥誌,越來越濃,似乎是準備下場雪來欺負金丹。
“果然是誰的孩子隨誰的脾氣。”
“你在啊,我還以為你躲著乾嘛呢?”我不太客氣的懟回冷不丁揶揄我的陌上:“你知道怎麼還不提醒我。”
“你昨晚喊的跟天嵐怎麼樣你了似的,我聽不下去,睡覺了。”
“那確實是……”
我雖尷尬,卻沒有頭可以撓,隻能先靜下心來,把那霜氣凝結,引出去。
待一切恢複如初,我忍不住還是問陌上:“陌上,昨晚那個是什麼?就很舒服那個。”
“同修罷了,真氣交融,共享成果。可是天嵐和你人妖殊途,想要共波長,還要多嘗試。怎麼了?你還想?”
“不是,我在想最初我連上了刑雲,是因為你麼?”
“可能吧,我與他同修的時間長,入境時基本上是一樣的頻率。”
“所以隻要我與你是共生的,刑雲會找到我就是必然?”我雖然有點這個認知,但還是想要確認一下:“唉,一切必然如此,我還能想啥……”
“你想想什麼?老婆兒子熱炕頭?唱‘靡室靡家’,我還以為是你自己覺悟了。”他話中語氣意味深長:“而且你盼出來的這個自鎖的金丹,其實還挺適合你修煉的。”
“你這話說的,我就想當餘天奇,怎麼了吧!”
陌上恥笑於我:“人家餘天奇怎麼得罪你了?不就是七情六欲重了些,修煉的慢了點。說實話,有些方麵他比你有優勢的多。”
“就是啊,我羨慕啊!我嫉妒啊!我也想沒心沒肺啊!”我知道我做不來他那樣,但是想想能咋地?“不是說三奇都是癲人麼?我怎麼一點都不顛?”
“……”陌上不是沉默,是笑的說不出話,等他冷靜下來了才問我:“你還要多癲?就你這種自己覺得好就把爹娘困進洞房的,還要多癲才乾的出來?”
“那不是為了治……咳!”我頓時懂他的意思了。這個事情確實是我自己做主的,我覺得他倆該如此,然後就安排,就攛掇,就……
可我以為是爹不好意思啊!可我為什麼會覺得是他不好意思呢?果然還是我有問題……
難怪這次灌頂會出這樣的問題,搞了半天是我潛意識裡覺得自己就是好色,所以把自己鎖起來了!可是這樣的話不就能更好的做個色痞了麼?唉!怎麼會是這樣!
懊惱於知道了自己確實是癲的有點不正經過頭了,這心也就靜不下來了,草草的收了功出了屋,已是巳時。
我看著正追著師父忙前忙後幫忙做飯的熙兒,不知道該不該過去幫忙。
熙兒遠遠也見著我出來了,揮舞著箸喊我過去:“哥兒!吃飯了哦!”
“哦,我去洗把臉……”
“你彆洗啊!我都沒好好看過呢!”
看啥?看寒霜白的胭脂?沒了,早就沒了!我再不假裝去洗個臉,更說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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