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剛剛撕開第二封信箋,朱元璋頓時眉頭一皺,疑惑道,“這老和尚吃飽了撐的?區區女真一族,竟還特意濃墨重筆?”
“什麼?女真一族?”
被身旁猝不及防的一嗓子嚇了一跳,雙手一顫的朱元璋,瞪了一眼豁然起身,劍眉高聳的吳憂,沒好氣的說道,“與殘元相比,區區女真算的個啥,你小子這般激動做甚?”
“這般激動做甚?”
“自然是為了儘早滅了他丫的這個禍害!”
冷冷一笑,吳憂深吸了口氣,待到平緩了驀然激動的心緒,凝視著朱元璋幽幽的說道,
“聖上,若我說女真一族乃是我大明的掘墓人,更是我炎黃子孫、華夏民族的千古罪人,您,相信麼?”
“嘭”
此言一出,雙眼瞬間瞪的溜圓的朱元璋尚未反應過來,倒是驚嚇過度的二虎,一個趔趄竟罕見的打翻了一隻花瓶,
“微臣失禮,請聖上責罰!”
若非這突如其來的一聲脆響,眉頭緊鎖的朱元璋幾乎仍處於失神狀態,望著地上無辜的花瓶碎了一地,朱元璋頗為肉疼,
“虧你還是堂堂錦衣衛指揮使,心性竟,罷了,罰俸三月,小懲大誡!”
長鬆了口氣,二虎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謝聖上開恩,臣先行告退!”
“等等!”
雖說深知二虎的秉性,可事關重大,朱元璋不敢大意,“剛剛這小子說的那番話,若是泄露分毫,咱,唯你是問!”
說罷,迫不及待想要了解詳情的朱元璋,微微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候著,待會兒咱有事要你去辦!”
“遵旨!”
躬身行了一禮,二虎微微抬頭看了吳憂一眼,眼中滿是羨慕,同時,也極其的不解,
{若這話出自旁人之口,隻怕這會兒功夫早已是人頭落地,哪像吳學士這般,竟毫發無傷,
如此荒誕之事,也不知聖上為何聽聞之後,竟罕見的失神,貌似竟信以為真了一般!}
二虎將將走出殿外,朱元璋便迫不及待的一把揪住了吳憂的衣領,“你小子給咱說清楚,女真掘墓人一說,到底他娘的咋回事兒?”
大明近三百年的曆史,我他麼得說到猴年馬月?
再說了,若真的實言相告,征北大將軍朱棣,隻怕頃刻間就得提前回鳳陽養老!
無奈的搖了搖頭,吳憂再次故技重施,以神靈入夢作為借口,“還能咋回事,神靈護佑大明,故而托夢告之唄!”,
朱元璋一生識人無數,雖隱隱感覺麵前的這小子定然有所隱瞞,卻又偏偏無可奈何,
緩緩鬆開了手掌,故作冷靜的朱元璋替吳憂捋了捋衣領,“好,咱就當你小子說的是真話,那你說,遼東那群茹毛飲血的女真,到底他娘的咋回事兒?
那些要人沒人,要實力沒實力的女真,憑什麼顛倒乾坤?取大明而代之?”
朱元璋的暴脾氣吳憂極為了解,繞到桌案對麵的吳憂,微微沉吟了片刻,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首先是老天爺不給力,其次是自家人不爭氣,而彆人又太過爭氣,大致上,就這麼回事兒!”
“老天爺不給力?”,給力一詞雖說是第一次聽聞,但朱元璋卻當即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咱大明幾百年後,天災頻仍,以至民不聊生?”
“自古以來,凡天地倒懸,無外乎天災人禍,以至根基動搖,大廈將傾!”
說罷,吳憂再次將弱宋拎了出來舉例,“再有就是如弱宋一般,帝王昏庸無道,文臣貪婪無度且爭權奪利,將無能,兵畏死,國防猶如紙糊,然而塞外異族卻磨刀霍霍,虎視眈眈!”
朱元璋不愧是朱元璋,僅片刻功夫,就已恢複了以往的平靜,“照你這話的意思,亡國的這些“必備”條件,我大明都他娘的占全了?”
“那倒沒有!”
搖了搖頭,吳憂豎起了幾根手指,幽幽的說道,“剛剛說的那些,隻具備了天災、人禍,文臣貪婪無度爭權奪利,塞外蠻夷虎視眈眈這四點,
至於武將、兵勇,在下隻能說,非戰之罪!”
濃眉微挑,被吳憂這話成功氣笑了的朱元璋沒好氣的反駁道,“咱大明都他娘的亡國了,你竟給咱說不關他們的事?”
見朱元璋已然恢複平靜,吳憂這才鬆了口氣,提起茶壺替其斟上茶水,感慨道,
“老朱,您老是馬背上得來的天下,應該明白,打仗,不僅僅靠悍勇、謀略,更重要的是錢糧,以及後勤保障!
旁的不說,我大明眼睜睜看著殘元舔舐傷口,休養生息而後厲兵秣馬,磨刀霍霍,不就是因為國力空虛,錢糧不足麼?”
這話不說還好,一提及錢糧,朱元璋就感到異常的憋屈,“曆經亂世,民不聊生,以至百業凋零,國力羸弱,開國之初,為與民養息,國力不振,錢糧不足尚在情急之中,
咱窮也就罷了,可咱的後世子孫,總不至於和咱一樣,窮的連行軍打仗所需的錢糧軍餉都他娘的掏不出來吧?”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