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就像他此刻複雜的心緒。
遠處的城市燈火闌珊，而他的心緒卻久久不能平靜。
第二天一早，顧廷煜就和莫言一起去見合作夥伴。這是一個重要的項目，如果談成了，將為公司帶來上億的收益。
會談進行得很順利。
對方顯然對辰星的實力很滿意，特彆是在了解了公司近期的發展和"流光溢彩"係列的轟動效應後，更是表現出強烈的合作意願。
談判桌上，顧廷煜依舊是那個運籌帷幄的商界精英。
他對每個細節都了如指掌，對未來規劃也胸有成竹。
這樣的他，才是莫言熟悉的樣子。
"顧總，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合作方的王總熱情地說，"我訂了春江樓的頂層包廂，那裡的粵式菜很有名，而且能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
"抱歉，"讓所有人意外的是，顧廷煜略帶歉意地說：
"我太太在家養病，我需要按時回去。等過了這一陣子，我再請您。"
這個回答讓莫言愣了一下。記憶中的顧廷煜從不會因為私事推掉應酬，更不會主動提起家庭的事。
這樣的轉變，讓他感到有些陌生。
送走客戶後，兩人在回公司的車上。莫言忍不住開口："你變了。"
顧廷煜看向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沒有說話。
"以前的你絕不會為了私事推掉應酬，"莫言繼續說：
"現在卻因為蘇麥琪在家，連這麼重要的飯局都推了。我認識你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
"她現在需要人照顧，"顧廷煜的聲音有些低沉：
"頭疼時不時發作，每次發作都很痛苦，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
"如果她的記憶無法再恢複呢？"
莫言猝不及防地問，"你願意這樣和她生活一輩子嗎？"
車內一時陷入沉默。夕陽透過車窗灑進來，在顧廷煜的側臉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座椅扶手，似乎在思考該如何回答。
"她是因為做我的合約妻子才會遇到車禍。"
良久，顧廷煜才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自責："現在又因為失憶，把我當做真正的丈夫。這種情況下，我不能讓她失望。
先治好她的頭痛，彆的再說。"
"就隻是責任？"
"不然呢？"顧廷煜反問，語氣有些生硬：
"你知道這隻是一場合約婚姻。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
莫言看著好友緊繃的側臉，若有所思。
他知道顧廷煜在回避。
夕陽的餘暉灑滿車窗，給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溫柔的色彩。
遠處的高樓大廈在夕陽下熠熠生輝，仿佛在訴說著這個城市的繁華與堅強。
莫言望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輕輕歎了口氣。
有些感情，即便當事人不願意承認，旁觀者也早已看得分明。
隻是現在還不是點破的時候，就讓這份感情在歲月裡慢慢發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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