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駕車沿著蜿蜒的山路向礦區駛去,兩旁蔥鬱的樹木在陽光下投下斑駁的影子。
汽車引擎的轟鳴聲在山穀中回蕩,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的鳥鳴。
清晨的露水還未完全散去,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青草的芳香。
心中雖然還因為玉玲瓏的事情鬱悶不已,但想到這片屬於自己的礦區,她的心情還是稍稍好轉。
無論如何,實業才是最重要的根基。
這裡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塊石頭,都是實打實的財富。
這些都是她翻身的資本,未來騰飛的基石。
車子駛入礦區大門,阿龍已經在等候:"沈總,您來了。"
他穿著深藍色的工裝製服,額頭上還帶著些許汗水,顯然剛從作業區回來。
工裝的衣袖挽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上麵還沾著些許礦渣。
"帶我去看看最近新開采的區域。"
沈清歌一邊走一邊問道,高跟鞋踩在礦區碎石鋪就的路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這兩天的產量怎麼樣?現場運轉正常嗎?"
"今天早上剛從3號礦洞拉出來兩車石料,"阿龍領著她往切割區走去,腳步穩健有力。
"工人們正準備進行初步處理。礦區的產量很穩定,按照目前的速度,應該能達到預期。早上六點就開工了,大家都很積極。"
沈清歌的腳步突然頓住了,皮鞋的鞋跟在碎石地麵上劃出一道痕跡。
堆放在場地上的原石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雖然表麵的色澤和質地都很相似,但總覺得和之前看到的有些差異。
那種微妙的不同,就像是一首熟悉的曲子突然走調了一個音符,又像是鏡子裡映出的倒影有一絲違和。
她快步走近,顧不得裙擺會沾上灰塵,蹲下身拿起一塊石料。
細膩的綢緞裙麵立刻沾上了灰撲撲的塵土,但她已經顧不上這些。
石料的觸感粗糙,但重量似乎比記憶中要輕一些,表麵的紋理也略有不同。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石料表麵的每一道紋路,試圖找出那種違和感的來源。
"這些都是今天早上剛開采的?都是從同一個位置出來的嗎?"她的聲音有些緊繃,指尖微微發顫。
"是的,"阿龍點頭,聲音洪亮,"都是從3號礦洞出來的。今早六點就開始作業了,工人們乾勁很足。這批量還不少呢。"
沈清歌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強迫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馬上把這批石料送去切割室。全部送過去。一塊都不要落下。"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焦慮。
切割室內,幾個技術工人已經準備就緒。
機器的轟鳴聲中,混合著水流的嘩嘩聲和金屬摩擦的尖嘯。
氤氳的水汽在燈光下形成一片朦朧的霧氣,給整個空間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氛圍。
沈清歌挑選了一塊看起來最有希望的原石,示意他們開始切割。
水霧彌漫中,切割機緩緩轉動。鋒利的金剛石刀片切入石料,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第一刀下去,露出的截麵讓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沒有期待中的紅色光芒,沒有晶瑩的質地,有的隻是一片灰暗的岩石,就像普通的山石一樣平庸,毫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