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水聲許久之後才開始稀稀疏疏響起來。
沈璟之往身上撩著水,胸膛上一顆顆水珠隨著胸口起伏滑落下來。
性子沉寂許久,才垂眸看向了自己手腕。
腕骨位置泛著紅,有兩排深淺不一的凹槽。
剛才女人生氣咬的。
性事上女子若動情,難免嬌息輕喘,她不會喘,隻會一味亂叫…
他便捂了她嘴。
她不樂意,就扒著他手要咬。
看見他變臉,又不得不氣鼓鼓抬著小眼珠一點點挪到了手腕位置…
開始磨牙。
試探著,試探著,像是跟他較勁一般。
他用力,她便用力…
逼的急了就耍性子推他…
最後忍受不住翻臉惱怒,還需要他去上手哄…
想著想著,他微微低下了頭,嘴角不自覺扯開一抹弧度,很淺很淺…
但是又難得這麼毫無雜質,像是初開的君子蘭。
溫和,儒雅,君子謙謙,帶著幾分少年情竇初開的幾分藏不住的雀躍。
其實他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也並不知道先皇為何終其一生,都在為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去謀劃。
他隻克製著自己內心的衝動,將自己的拳頭慢慢收緊,半握著拳,帶著笑意的薄唇抿著。
無人之地,彎起的眸子裡翻湧的情緒像是開了閘的潮水,不斷淹沒下來。
直到他自己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才喚了人伺候更衣,太監宮女們服侍著擦拭,然後換上暗紋龍紋的衣袍。
人來人往發出稀稀疏疏的聲音,他的思緒方流轉回神。
低頭看一眼胸前服侍的宮女,似乎覺得宮女動作太慢,乾脆直接把人揮退,自己伸手熟練的係著。
“聶臻那裡安排好了嗎?”
再抬頭,眸底又恢複了往日那般矜貴自持,高不可攀的疏離模樣。
李德連忙上前,卑躬屈膝:“回皇上,上官將軍已經把人放進去了,聶大人那邊也已經將戶部所有爛賬整理出來,隻待皇上您的旨意。”
沈璟之最後穿上外披,抖了抖衣襟,穿戴整齊的跨出去,李德鬼鬼祟祟跟在後邊。
“禦史的折子呢,平樂候那邊有動靜嗎?”
“哎呦,禦史的折子奴才倒沒注意,但是平樂候那邊有顧將領呢,皇上您放心,顧將領來信說了,任何犯京者一律謀逆論處,無旨先斬後奏。”
沈璟之沒說話,揉了揉手腕,又往桌案前一落座,半蜷著拳兩指摸索著,思慮完道:“去安排吧,半個月後,許貴妃生辰,華清台設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