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寬,感覺如何了。”
王蒼躍身下馬,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陳寬身邊,抓著他那滿是血痂的手,聲淚俱下的喊道。
魏三見狀,沒有說話,而是打馬來到王蒼和陳寬身邊,還算完好的右手攥著環首刀,目光不善的掃視著左右。
而躺在地上的陳寬此刻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感覺渾身上下開始變得火熱起來,還在下雪的天,竟然已是大汗淋漓。
勉強睜開雙目,模糊的視線中隱約出現一個人影,聽其聲音,應該是主公無疑。
“主公。”
強撐著說出兩個字,陳寬用手指了指腰側,然後就再沒氣力抬起手來。
王蒼順著手勢看去,隻見那腰側的甲胄被刺破,汙血將戎服周邊染得有些發黑。
小心的幫陳寬把甲胄脫下,然後掀開戎服,隻見腰間的肋骨下方,有一道淺淺的傷口劃開了皮肉,傷的不算很深。
但其翻開的血肉裡卻呈現出一種發黑的感覺,並伴隨著一股腥臭的味道,讓王蒼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而傷口周邊,也已經變了顏色,看著便極為瘮人。
“嘶,看這樣子,毒性必然極其猛烈,此刻身邊又無疾醫,難道隻能看著陳寬等死?”
心中暗自發愁的王蒼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開始左右觀望起來。
遠處,聚落的氈帳邊,一個年老的鮮卑牧民持著一張不大的角弓,這會兒,正瞄準了這邊,見王蒼看來,趕緊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我”
話還沒說完,王蒼摟住地上的陳寬,在冰冷的積雪上連續翻了幾個滾。
而剛剛他們的位置,一根箭矢已經深深的插入到雪地中。
“三郎,去把那個牧民抓來,毒箭應該是他射的,他身上或許有解藥!”
“遵命。”
魏三也心急陳寬的傷勢,連連拍馬往前奔去。
至於王蒼為何不親自去抓?
因為,小坡上的日律推演想跑了!
“狗雜種,王蒼這死狗,待我兒狼山回來,定要你好看。”
有心想抵抗,但身體卻很誠實的日律推演拋下眾人,單騎轉身而走。
一直關注著那處小坡的赤閭眼神一暗,麵對宋憲越來越淩厲的進攻,索性放開手腳,在重重的劈出一刀後,赤閭故作失手,手中的馬刀瞬間被砍飛而去。
“漢人,你很不錯。”
“嗬,你也很不錯,胡狗。”
宋憲沒有猶豫,直接一刀刺入赤閭胸膛。
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故而能在最短時間,最快速度將眼前的敵人殺儘,才能有一絲喘息之機。
“咳,你叫什麼名字,咳咳咳漢人!”
躺倒在地的赤閭看向宋憲,這個漢人不錯,值得將他的名字帶到大鮮卑山去。
“武泉塞塞尉親衛隊率宋憲是也。”
赤閭聽到這話,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臉色慢慢漲紅,就如同豬肝一般。
“哎,又是一個無名小卒。”
宋憲見狀,直接一刀梟首,幫其解脫痛苦。把手中環首刀在赤閭衣物上抹了兩下,宋憲歎了口氣,轉身殺向其他還在交戰的地方。
另一邊,跨上戰馬的王蒼隨手又牽起身邊的一匹無主的戰馬,一人雙馬,快速的往日律推演逃跑的地方追趕而去。
隨著王蒼不恤馬力的追逐,後發先至的竟然快要追上日律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