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醫護人員爭分奪秒、驚心動魄的搶救,江驍的生命體征終於再次趨於穩定。棠棠一直懸著的心在看到儀器上逐漸平穩的數值時,才稍稍有了回落的趨勢。她顧不上擦去臉上殘留的淚痕,幾步上前拉住醫生的衣袖,聲音帶著哭腔的沙啞與焦急:“醫生,他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啊?”
醫生微微喘了口氣,神色凝重地說道:“他之前心肌炎拖得太久,沒有得到及時有效的治療,導致病情惡化。這次的胃出血和心臟驟停都與心肌炎的惡化密切相關。他的心臟長時間處於受損狀態,功能逐漸衰弱,身體各器官也因此受到嚴重影響。接下來的康複治療至關重要,必須要讓他好好休養,嚴格遵循治療方案,不能再有絲毫的懈怠和疏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棠棠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了原地,腦海中不斷回響著醫生說的“心肌炎……惡化”這幾個字。她的眼神中滿是震驚與自責,思緒瞬間飄回到了在橫店回酒店的那輛車上。
當時江驍臉色蒼白、冷汗直冒,還捂著肚子說難受,自己滿心以為那隻是胃疼,又是遞熱水又是幫忙揉肚子,可怎麼也沒想到,那竟不是胃疼,而是心臟在疼啊!自己怎麼就如此粗心大意,沒有多往深處想一想,沒有察覺到他真正的異樣呢?棠棠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眼眶又一次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心中滿是對自己的埋怨,恨自己當時沒能早點發現真相,恨自己沒能及時帶江驍去好好檢查醫治,要是能早點重視,或許就不會讓他的病情惡化到如今這個地步了呀。
沈父看著呆立在原地、滿心自責的棠棠,心疼地走上前,輕輕將她攬入懷中。他的手溫柔地在棠棠的後背拍撫著,就像小時候哄她入睡那般輕柔。“棠棠啊,這不是你的錯,彆這樣責怪自己。江驍那孩子向來要強,總是把自己的病痛隱藏起來,就是不想讓我們擔心。”沈父的聲音低沉而醇厚,帶著一股能讓人安心的力量,“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好好陪著他度過接下來的康複期,幫他重新恢複健康,這才是最重要的。”
棠棠聽了沈父的安慰,緩緩地點了點頭,她努力壓下心中那翻湧的自責情緒,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看向沈父,眼中帶著一絲期盼與懇請,說道:“謝謝爸爸。江驍公司資金鏈的事情您能不能幫幫他呀,他這段時間為了公司的事兒已經操了太多心了,我怕他的身體再禁不起折騰了,要是公司出了問題,他肯定又要著急上火,我實在是擔心……”
沈父看著棠棠那擔憂又無助的模樣,滿是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眼神裡透著篤定與沉穩,輕聲說道:“放心吧,有爸爸呢!你就彆操心這些了,我會想辦法去處理好公司那邊的情況,讓江驍能安心養病,咱們一起把這個難關渡過去。”
棠棠原本滿是感激地凝視著父親,就在這時,病床上的江驍有了細微的動靜。隻見他的眉頭緊緊皺起,那紋路像是鐫刻著痛苦與掙紮,似乎是在昏迷中努力捕捉著棠棠的聲音。他的眼皮輕輕顫動,仿佛在與強大的困意和虛弱做著殊死搏鬥,可那眼皮卻好似被無形的力量壓製,怎麼也抬不起來。
江驍的喉嚨裡艱難地滾動著,努力發出幾聲微弱的呻吟:“……糖糖”,那聲音輕得如同一片羽毛飄落,卻直直地鑽進了棠棠的心裡。棠棠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她一個箭步衝到江驍的病床邊,俯身湊近他,眼睛裡重新閃爍起希望與關切的光芒,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驚喜:“江驍,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呢!”她的手輕輕地握住江驍的手,試圖用自己的溫暖給予他力量,讓他能從那混沌的黑暗中掙脫出來。
江驍的手指在棠棠的掌心輕輕顫動了一下,那細微的動作如同在平靜湖麵投下的一粒石子,泛起了棠棠心中層層漣漪。她緊緊盯著江驍的臉,眼中滿是期待,盼望著他能在下一秒睜開雙眼。然而,江驍隻是手指輕顫後便沒了更多的反應,依舊深陷在昏迷之中。
棠棠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失落,但隨即又被堅定取代。她輕輕抬起江驍的手,在自己的臉頰上摩挲著,喃喃低語:“江驍,你要快點醒來哦。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管多久,我都等你。”她的聲音輕柔而溫暖,仿佛在向沉睡的江驍訴說著最深情的承諾。
沈父抬眼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轉過頭對棠棠說道:“棠棠,天色已經不早了。你媽在家精心給你和江驍燉了湯,我這就回去取來。你在這兒好好照顧他,有什麼情況立刻給我打電話。”說罷,沈父又將目光投向病床上的江驍,眼神裡滿是疼惜與憐愛。
沈棠棠可是他捧在手心的獨女,這麼多年來,他雖坐擁帝都首富的名號,能輕易地差遣無數人為他做事,但在關乎女兒和江驍的事情上,他卻從不願有半分懈怠,更不放心把這點飽含深情的小事假手於人。在他心中,親力親為才是對女兒和江驍最深沉的愛與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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