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羅,能通過這組織,獲得什麼?
總不至於,是為了那些研究長生的資料吧。
“就如道友所想。”趙公明點著頭。
他們截教和人道的牽連,相當的重,故此在這長生魔賊顯化過後,他們一些好奇的截教弟子,也查過這長生魔賊的來曆——而在查證過後,一無所得,他們就知曉,這長生魔賊,必定是源自於大羅的手筆。
而且不是一位大羅,而是諸多的大羅,都各自在其間信手落了一子,然後等著收割。
“生靈的存在,就意味著無窮的玄奇。”
“尤其是生靈的真靈,更是有著無窮的隱秘。”趙公明說著天地之間的秘密,又指了指自己的頭顱。
“最為古老的時代,龍鳳三族為了戰爭而推演秘法,煉製靈寶,不知道殺了多少的生靈來作為試驗。”
“真說起來,三族的罪孽,與其說是打壞了天地,還不如說是三族大戰之間,為了開創針對性的秘法和靈寶,而無情的屠戮了太多的生靈,用太多的生靈,當作研究的耗材。”
“同樣,也正是因為用無數的生靈來作為研究的耗材,當時的龍鳳三族,亦是天地之間的最強,便是我教教主的功體,以及在功體上增進的速度,都比不過那三位。”
“那個時候,甚至是某些強者,都被三族捕獲,成為研究的耗材。”趙公明說著天地之間的辛密——時代的變化當中,很多曆史,都被徹底的埋葬,更是不至於文字,也唯有他這樣的聖人弟子,以及某些經曆過那些時代的大羅,才能知曉那些不為人知的隱秘。
“在三族淪喪過後,天地之間的強者,為了更進一步,便不知道有多少人,走上了三族的老路,以無數的生靈作為耗材,或是為了推演神通,或是為了增進功體,或是為了不成為彆人的研究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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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個時代,可以說是天地之間最混亂的時代。”
“用而今的言語來講,那叫做巫妖時代——巫族和妖族,相互廝殺,而無數的強者,則化身為巫族或是妖族之眾,肆意的用天地無量生靈作為研究的耗材,誰若是慢了,誰就成為耗材。”
那一段曆史,隻是說起來,趙公明的臉上,都是心有餘悸。
“那亂世,一直持續到,媧皇,太清師伯,玉清師伯,以及師尊登聖為止。”
“而後,便是巫妖的滅亡,天地之風,為之一清。”趙公明說著那巫妖之戰的真相。
巫妖之戰的慘烈,比起三族大戰,尤有過之,但最終,卻是三族的結局比巫妖更慘烈,原因就在這裡。
是三族,開了那個頭,而巫妖,隻是三族動亂的後續而已。
而且,巫族也好,妖族也好,都隻是一個‘團體’,而非是具體的種族。
“但就算巫妖滅亡,那研究生靈所帶來的好處,卻是實實在在的,留在每一位強者的記憶當中。”
“於是,就算是六聖臨於天,但也依舊會有強者,以那生靈作為耗材。”
“隻不過,他們做的更加的隱秘。”
“而這長生魔賊,便由此而來。”
“對於人間的貴族而言,那是肉體凡胎而得長生的無上密法——但對於那些大羅而言,這卻是對生靈最本質的剖解,對他們的道途,有無上的精益。”
“而且,那些大羅都不需要親自參與到這件事當中,隻需要隨便的提出一個猜測,一個可能,便自然有無窮無儘的生靈,會去給他們驗證這種可能——所以,那些強者們,隻需要定期的去往那些洞天收割這名為成果的資糧,便夠了。”趙公明說著這長生魔賊的本質。
“而且,人族作為天地主角,他們的存在,更是比任何一種生靈,都要玄奇的造化。”
“再加上以長生為餌,能禍亂人族,壓製人族的潛力,故此,這長生魔賊,便在人間紮根。”
“原本,長生魔賊雖然為禍,但他們所禍害的生靈,平攤下來,也不值一提,就算有人要查,但查到一般,也隻得不了了之。”
“故此自殷商立國以來,數代人王的清剿,非但不曾令這長生魔賊銷聲匿跡,反而是令他們的牽連,日益廣大。”
“奈何,人族的那些天才,當真是不同凡響,竟真的是將那些作為實驗品的凡人的價值,給榨取得乾乾淨淨。”
“那積累了無數年的魂魄,其間的嬰鬼,於一朝之間爆發出來。”
“便是驚天動地。”趙公明指著白虎道宗的方向。
“這般的局勢之下,肅清長生魔賊,便已然是天地的共識——其背後的強者們,也都已經掃清了收尾。”
“所以此時,便隻是這人道的博弈。”
“但有一點,便是挑破了此事的道友你。”
說到這裡,趙公明便突然對著敖丙一笑。
那一笑之間,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森然魔性,便似乎是要將敖丙給生生吞吃了一般。
“不知道多少強者定期收割的莊稼田,因為道友你,而不得不毀去。”
“你猜那些強者,會如何看待道友你呢?”
“道友現在,可曾後悔?”
“真是好一個時代。”敖丙愣了良久,也沉默了良久,然後才是笑了起來。
“再白虎道宗時,那無數的強者紛紛出手,他們對那些嬰童的憐憫是真。”
“卻不想,他們的殘忍,亦是真。”
“有趣,當真是有趣的。”
“公明道友,我對這時代,越發的有興趣了。”
“不過,既然那些強者的憐憫是真,那便代表,天地之正,依舊還是天地之正。”
“我倒要看看,我持正而行,又有誰能奈我如何?”
敖丙一邊說著,一邊又抬起頭,便似乎是在對著天地之間的那些強者言說一般——儘管那些強者,並不能看到這醫館當中所發生的事。
“持正而行。”另一間屋舍當中,做老婦人打扮的瑤池娘娘看著不遠處的敖丙,神色越發的恍惚。
那意氣風發的模樣,實在是令她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熟悉感。
“對了,依道友所言,這人間狂瀾已起。”
“我卻是無意卷入人間波瀾,不如趁著那風波,還不曾蔓延至此,你我繼續往武夷山去,如何?”敖丙對著趙公明說道。
“往武夷山去,自無不可。”趙公明說道——這些時日以來,他雖遊曆,但有著截教作為後盾,他卻是早就將武夷山的情況,查了個清楚。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敖丙依舊想要往武夷山去,但敖丙要去,他陪著也就是了。
隻是……趙公明以質疑的目光看著麵前的敖丙。
“以道兄當前這殘軀,還強要往武夷山去,我隻怕是道兄走不出這青目之國,就要回轉過來求藥了。”
“這有何難。”敖丙低頭看了看自己。
衣衫之下,胸腹之間,依舊是空空如也,點點元氣,在其間翻轉,試圖令那血肉重新生長出來,那生長的速度,極慢極慢,而且,隨著敖丙的動作,那才長出來的血肉,也立刻是隨之崩解,重新化作虛無。
仙神就是如此——受傷不易,養傷,更是不易。
言語過後,敖丙便是抬頭。
龍吉公主此時,便正帶著新熬的藥湯來到敖丙麵前,將藥湯遞給敖丙過後,便是抬起敖丙的一隻手胳膊,在其上施以針此之法。
敖丙也順手接過藥湯,一口飲下,然後對龍吉公主發起邀請。
“我欲離此人間,往武夷山一遊,道友可願同往。”
“咳!”
“咳咳咳……!”聽著敖丙的言語,對麵的趙公明,立刻便是被嗆到一般,猛地咳嗽起來,咳得氣血上湧,令有些黑色的麵孔,都變得發紅。
他做夢都沒想到,麵前的青龍,會如此的大膽。
——要知道,那老婦人,也就是麵前這位‘龍吉道友’家的長輩,可還看著這裡呢!
就算是他們截教浪蕩狷狂的作風,都做不出這種,當著人家的長輩,拐帶人家女兒的行徑來。
更不要提,那老婦人和這‘龍吉道友’的特殊身份了。
劇烈的咳嗽過後,趙公明便是緊緊的閉上了嘴,更是將自己心頭湧動的雜念,都儘數斬滅。
因為在另一邊,那老婦人的目光,已經是想著此間掃了過來,那目光,淩厲而又嚴肅。
趙公明的反應如此,還在給敖丙施針的龍吉公主,反應就更大了。
敖丙言語落下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幾乎呆住。
在敖丙手上,刺了一般的金針,都忘了繼續刺下去。
“你……”
“你……”
“你……”她盯著敖丙,連著說了幾個‘你’過後,這才是急急忙忙的,將那一套針法施展完畢,然後逃一般的,躲進了屋子當中。
“你這登徒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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