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艱難的“戰鬥”中全情投入,早已忘卻了時間的流轉。
那股邪惡的黑氣雖然頑強,但在我不屈不撓的努力下,也漸漸有了些許鬆動,隻是進展緩慢得如同蝸牛爬行,僅有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被蠶食。
正當我沉浸於與黑氣的對抗,試圖尋找新的突破點時,一陣粗暴的呼喊聲突兀地打破了牢房內的寂靜。
“殷堅,從今天起,這監獄要給典獄長在這兒建個婚房,你也彆想閒著,出來乾活!”
葉瓜子兒那尖銳又透著囂張的聲音在牢房外炸響。
我心中一凜,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極為惱怒。
我好不容易才在與黑氣的對抗中取得了一絲進展,若是此刻被打斷,之前的努力很可能付諸東流。
可我也深知,在這葉家監獄,與葉瓜子兒作對絕無好果子吃。
我緩緩睜開雙眼,眼神裡滿是不甘與憤懣。牢房內昏暗的光線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努力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看清周遭的景象。
長時間維持修煉姿勢,身上的傷痛愈發肆虐,好似每一塊骨頭、每一寸肌肉都在發出痛苦的哀號。
我掙紮著想站起身來,然而虛弱的身體卻讓我搖晃了幾下才勉強穩住。
望著自己傷痕累累、瘦骨嶙峋的
我望著葉瓜子兒,強忍著內心的怒火與無奈,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
“葉瓜子兒,你先看看我現在這逼樣,手腳筋都斷了,身上的傷口也都還沒好,一動就會滲血,我連站都站不穩,咋去乾活?”
葉瓜子兒聽後,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冷哼道:
“哼,我可不管你這些。你彆想在這兒偷懶,既然乾不了重活,就找個端茶遞水的活乾。”
說罷,他轉頭吩咐獄卒:
“去給我找個大夫來,給他隨便包紮一下,彆讓他死了就行,好歹能給典獄長的婚房出份力。”
獄卒領命匆匆離去。我心中暗自慶幸,雖說這群豬狗心狠手辣,但至少還沒完全不顧我的死活。
畢竟我還有作用。
不多時,獄卒帶著一位老者模樣的大夫走進牢房。
大夫看到我慘不忍睹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憫。
他蹲下身子,開始仔細檢查我的傷口。
老者緩緩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撥開我傷口周圍那已經乾涸結痂卻又被新血滲濕的布條。
當那血肉外翻的傷口完全暴露在空氣中時,一股濃烈的腐臭味彌漫開來,即便是見多了傷病的老者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眼神中滿是凝重與不忍。
隻見老者從他那破舊的藥箱裡取出一把精致的鑷子和一把鋒利的剪刀,先將鑷子在一旁的火盆裡略微烤了烤以消毒,隨後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住傷口邊緣那已經壞死的組織,動作輕柔卻又十分果斷地一點點將其剪去。
每一次剪刀的開合,都仿佛在我的神經上劃過,帶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但我緊咬牙關,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響。
處理完壞死組織後,老者又拿出一塊乾淨的棉布,蘸上一些散發著清涼氣息的藥水,開始輕輕擦拭傷口深處的膿血。
那藥水剛一接觸傷口,便如同一把把銳利的針同時刺入,我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瞬間滾落,身體也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