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獄卒推著來到監獄的後院,眼前的景象讓我心中五味雜陳。
這後院十分寬敞,卻被高牆電網圍得嚴嚴實實,仿若一座巨大的囚籠。
眾多犯人如螻蟻般忙碌地穿梭其中,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與麻木。
我一眼便看到了胡子、阿刀和王樞強,他們正扛著沉重的石塊艱難地挪動著腳步,衣衫早已被汗水濕透,緊緊地貼在背上。
胡子的臉上多了幾道新的傷痕,阿刀的眼神中也透著深深的倦意,而王樞強則咬牙堅持著,儘管身體已搖搖欲墜。
不遠處,女犯人們在一旁做著細活,她們的雙手不停地忙碌著,眼神中滿是哀怨與無助。
金鳳不在其中,這讓我稍稍鬆了口氣,可一想到她即將被迫嫁給李胖子,我的心又被揪了起來。
葉瓜子兒將我推到一個角落,指著一堆建築材料說道:
“你就坐這兒,把這些材料分類整理好,要是敢偷懶,有你好看的!這木板你能用手扒拉著地走,知道外麵那些要飯的殘疾人不?就這麼走!”
說完,他便轉身去監督其他犯人了。
我望著那堆雜亂無章的材料,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傷口的疼痛,緩緩伸出顫抖的手開始工作。
每拿起一塊材料,都像是在承受著千鈞重擔,但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
我一邊整理,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留意著周圍的動靜,尋找著可能的機會。
胡子他們似乎也注意到了我,阿刀偷偷地朝我這邊看了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關切,但很快又轉過頭去繼續乾活,生怕被獄卒發現。
我知道,在這葉家監獄裡,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引來災禍。
我咬著牙,用胳膊和手腕艱難地夾起一塊又一塊磚瓦,每一次動作都伴隨著肩膀處傳來的酸痛,那酸痛感如同潮水般一波一波地衝擊著我的神經,讓我幾近難以忍受。
但我不敢有絲毫停歇,因為我清楚,一旦被葉瓜子兒認定為偷懶,等待我的將是更為嚴酷的懲罰。
時間在這機械而又痛苦的勞作中緩緩流逝,我的額頭布滿了豆大的汗珠,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腳下的土地上,瞬間消失不見。
肩膀的酸痛逐漸蔓延至整個手臂,仿佛有無數根針在肌肉裡穿梭,每一次夾起磚瓦都像是一場艱難的戰鬥。
這活我一直乾到了中午。
“好了!休息一小時!你們吃飯吧!”
葉瓜子兒帶著獄卒喊了一聲。
隨著葉瓜子兒的一聲令下,犯人們如釋重負地放下手中的工具,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朝放飯的地方挪動。
我也艱難地用手扒拉著地麵,驅使著木板緩緩前行。
胡子瞅準時機,快速穿過人群向我走來,阿刀則在不遠處警惕地留意著周圍獄卒的動靜。
胡子來到我身邊,看到我憔悴不堪、傷痕累累的模樣,眼中滿是心疼與擔憂。他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略帶顫抖地說:
“堅哥,你這是咋了……這半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苦笑了一下,緩緩說道:
“我遭了李胖子的毒手,手腳筋都被挑斷了。如今我就像個廢人,什麼都做不了,連這簡單的整理材料都費儘周折。”
胡子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說:
“葉家這群畜生!他們怎麼能如此狠毒?”
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