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欺:“是沈棄。他慣愛裝腔作勢,學你們名門公子的做派。”
顧雲行聽到這個名字,立馬反應過來:“離火宮沈左使,我倒是耳聞過一些他的事跡。”
容欺:“怎麼,又要套我話?”
顧雲行:“我與沈左使素無交集,探聽他做什麼?”
容欺:“那真是可惜,我還以為你對他有興趣,正準備知無不言呢。”
顧雲行挑眉:“為何?”
容欺:“方便你殺他呀。”
顧雲行:“……”
容欺又道:“武林盟盟主的朋友,一劍手刃魔宮的左使,多麼合情合理。”他細細瞧了瞧顧雲行的臉色,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眼底浮現出不懷好意來,“不會吧,天極門是什麼與世隔絕的地方嗎?你竟然不知道我與他不和的事。”
顧雲行:“確實不知。”
容欺歎為觀止。他現在有點相信顧雲行說的“天極門不過問江湖紛爭”的說辭了。
他一揚手:“算了,不提他,提著晦氣。”他站起身,一腳踩到泥地上的棋盤,“從小到大,我都討厭下棋,所以,顧門主,請自便吧。”
餘光掃了眼顧雲行麵無表情的臉,容欺的心情暢快了許多——切磋被拒之仇得報,他總算讓顧雲行也自討沒趣了一回。
顧雲行也不氣惱,重新畫了個棋盤,自己同自己對弈了起來。
又過了數日,顧雲行的腿傷徹底痊愈了,時不時地外出遊蕩。容欺一反常態,連著幾天都與他形影不離。
顧雲行為此感到疑惑,容欺卻隻是冷笑:“本座為何要留在屋裡?專心做針線活嗎?”
魔宮右使對於縫補兔毛毯子一事可謂是怨氣深重。
顧雲行識趣地閉了嘴。雖說不知道這個魔頭心裡在打什麼主意,但兩人同居一處,早晚都能顯露痕跡。
說話間,二人行至一處,正是容欺先前提到的適合切磋的“空曠之地”,這幾日,他們每天都會經過。容欺視若無睹,不做停歇,反而顧雲行麵露糾葛,腳步遲遲。
幾次之後,容欺終於察覺到了,問:“你究竟想說什麼?”
顧雲行摸摸鼻子,終是沒有多說。
容欺沒閒工夫去揣測旁人的意圖,他如今滿腦子轉的都隻有一件事,也是他一直沒有跟顧雲行說的事:島的背麵,有另一座島嶼。
兩島僅隔十裡之遙。從日出之象來判斷,他們現在所在的是東島,另一座則是西島。
容欺原本擔心顧雲行撇下他,獨自逃到另一座島上造船出逃。不過經過多日的觀察,顧雲行應當是不會造船的……可他又擔心,若是方斂一行人沒有遇難的話,說不定被海浪衝到了對麵島上,等顧雲行和方斂彙合,情形於他就很不利了。
所以他得想辦法,先顧雲行一步查探西島。
——可是他不會泅水。
先前顧雲行專心養傷,不去島上轉悠也就罷了。這幾日,腿傷痊愈後,這人明顯對這座島產生了興趣。
容欺擔心顧雲行一個人亂走會發現端倪,就不動聲色地與他同出同進。
但這總歸不是長久之計。
思索間,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
“容右使,何事想得如此出神?”
容欺抬了抬眼,露出一個“純粹隻是懶得理你”的表情,徑直走到顧雲行前頭,留下桀驁不馴的背影。
顧雲行知曉他的脾性,叫住他:“容欺。”
容欺回頭看他,表情疑惑。乾嘛忽然喊他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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