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一暗暗點頭,接著又問我身體到底有沒有事,我輕輕的搖搖頭。
大鐵導演輕輕的歎了口氣:"鵬鵬,這事我看要不先放一放,總是感覺今天什麼事都不順,是不是……"
我趕忙接過話茬:"導演,其實這事兒並不複雜,隻是我也確實是第一次和藏傳佛教接觸,兩種教派畢竟不同,但是無論哪一種信仰,隻要是正統的都會勸人向善,教人學好。您要是信得過我的話我就再試一次?要是有什麼顧慮的話,我們也全聽您的。"
我的語氣委婉,畢竟就算是人家的家事,對待每一位事主我們都要保持尊重,老話說得好,天雨寬不潤無根之草,佛法雖廣不渡無緣之人。萬事萬物講的都是機緣,沒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道理。
大鐵導演看著我目光真誠,眼神中多了一些柔情:"鵬鵬啊,不是我信不著你,是我擔心你的身體……"
我輕輕笑了笑:"導演不礙事,那我就再試一次?"
我從紅布條裡麵抽出一根,蒙在眼睛上麵,張嘉一站到我身後幫我給紅布條打了個結,我慢慢睜開眼睛,世界被渲染了一層淡淡的紅色,我拍了拍張嘉一的手,示意可以開始了。
剛要走進房間,耳邊響起了胡九霄的聲音,但是隻有一句:"按照你想的做。"
按照我想的做?
這句話也仿佛是一顆定心丸,我深吸了一口氣,既然胡九霄說了,那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完全信任,按照自己想法去做。
張嘉一走在前麵,拉著我的手,不知道為什麼我嘴角壓抑不住的向上。
好像是第一次當著彆人的麵拉手,還是合情合理的情況下。
不行不行,這事兒還沒辦完,怎麼就整上這不值錢的出啊!
張嘉一邁進房間後等著我,我輕輕的抬腳,這次見到房間裡麵後,那些紅色的符咒沒有再顯現出來,雖然房間裡麵拉著窗簾,但我眼中的一切事物卻無比清晰,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什麼其他彆的,麵前的八尊佛像,此刻在我眼中多了一些慈愛。
大鐵導演跟在我身後,輕聲問我:"鵬鵬,這次怎麼樣?"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次看不到牆上的那些紅色符咒了。"
再一次深呼吸,眼睛所看到的地方,仿佛都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這種金色並不耀眼,就這樣淡淡的圍繞著香爐,圍繞著八尊神像。
我往前邁了一步,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突然鑽進鼻子,有一絲蘭花的幽香,又有一絲檀木的安神,這種香氣仿佛讓我的腦子一下變得清醒。
我走到供桌前,這時候剛才若有若無的香氣變得越發濃鬱,大鐵導演在邊上吸了吸鼻子:"你們有沒有聞到?……"
張嘉一輕輕抬手,比了一個噓。
大鐵導演咬了咬嘴唇,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我深呼吸了一下,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下一步……
我輕輕抬手從一邊的香筒裡抽出來九根香,借著燭台上的蠟燭輕輕燃起,我把香輕輕的放在臥香爐裡,接著把寫好名字的紅紙輕輕的供奉在了神像腳下,按理來講,兩派宗教信仰不同,很少會共用一個神壇,就好比幾乎沒有把佛家的佛祖道家的三清供奉在一起一樣,說得再離譜一些就是總不能這邊念叨著哈利路亞,那邊在叨咕一句無量天尊。
但凡事沒有絕對,大鐵導演家既然有了這樣的緣分,那就是另外一種說法。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密宗的菩薩並沒有介意,兩位地仙又願意跟隨著修行,兩全其美,不犯毛病。
隻是在我操作的時候需要讓身上的仙家暫時回避,畢竟紅紙上的這兩位入了人家家門就是一堂供奉的神仙,至於我家老仙兒對於他們來講自然是外門。
即便我是操作這堂法事的人,身上一直和老仙兒建立著聯係,那些符咒就顯現出來了。張嘉一沒有請他家老仙兒,今天身上也沒帶護法,所以看不見也正常。
這樣想來大鐵導演請來的上師做的法事看樣子也是真的有效果的,莫說一般的堂口,就算我家現在是執法堂,我也不能正常的進入,這紅布遮眼,從某些角度來講,就是在跟我身上的仙家打招呼,意思大概就是這裡自成方圓,不需要仙家介入。
燭火搖曳。
黃色的蠟燭映著紅紙多了一些神聖,我讓張嘉一把剛剛準備的酒杯和香爐放到了紅紙前麵。
”導演,這酒杯以後隻能供水。“
大鐵導演看了看我:“不供酒了?”
我手裡沒停,從兜裡拿出來一張黃表紙,邊說邊寫:“佛前清淨,跟著菩薩修行,心靜是第一步,飲酒在不同的教派中會有不同的解讀,供水就好。”
話說完,我這筆也就停了。
應了胡九霄那句話,"按照你想的做。"
確實,這一切都是我想要做的,但為什麼這麼做,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腦子裡要用到符紙和筆,手上想要寫出來,至於寫的是什麼,我說實話我也看不太懂,像是滿文?有的地方很圓有的地方很長。
我輕輕抬手把符紙放到燭火上引燃:“第馬上表,蟒千裡,蟒翠霞仙位立口。”
就這一句話之後,火焰噗的一下燃出了鮮紅的火光。
身後兩道青色的光束猛然繞過我衝進了紅紙裡。
紙邊兒微微搖晃。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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