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簡行拍了京大的夜。
京市,下雪了。
梁瑜做了一個夢,夢裡她去京大找人。
最後誰也沒有找到。
空蕩蕩的。
好像是夢,又好像不是。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沒有給男朋友發晚安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間有點早,梁瑜沒有立即給陸簡行發消息,擔心消息提示的聲音吵到對方。平時還好,那微弱的聲響,可陸簡行現在在外地本來就有些人生地不熟的,可能睡眠質量也不好。
她是睡好了,卻不能因此去打擾陸簡行。
梁瑜躲在被窩裡想稿子,不能打擾男友的時候,梁瑜習慣了見縫插針的努力。其實也不累,日積月累的她也做了很多的事情,梁瑜太不想要回到老家,所以有時候會努力過頭。
念大學的兩三年,家裡麵原諒了她的誌願報得這樣遠,她與父親、奶奶的關係像也是緩和。
其實是越來越遠。
隻是遙遠的距離,足夠梁瑜去平靜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陷入不被愛的漩渦中。
撞過南牆,也該改一改。
過去的梁瑜不懂得的,現在的她有在懂。
在追逐陸簡行的時候,梁瑜清楚喜歡一個人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被喜歡的人若是沒有感受到的好的喜歡,怎麼稱作喜歡呢。
報考江城有後悔麼。
回到了那個時候梁瑜還是會這樣做,所以稱不上後悔與否。
不過,她其實去過京市。
什麼人梁瑜也沒有見,隻是看一眼她設想中的未來。
至於設想中的那個人,梁瑜知道自己是見不著的,容卓霄選擇出國留學追隨著黎清月的腳步。那會兒梁瑜是這樣認為的,她以為回到容家的容卓霄,會跟黎清月有情人終成眷屬。
至於她本來就沒有資格站在容卓霄的身邊,因為反正無法再跟容卓霄有交集,所以稍微安慰一下容銘川也沒關係,因為安慰過容銘川,所以更加沒有了站在容卓霄身邊的機會。
梁瑜突然想起容銘川問的那句後悔是什麼意思。
那個時候……在她不知道問題指向的時候她表現出來的什麼?
梁瑜知道自己大抵是迷茫看著容銘川,直到對方不再需要一個答案。
很快的容銘川會不需要一個答案。
似乎她的回答在容銘川那裡總是不重要的。
一直都是那樣。
要梁瑜現在去探究後悔與否,她隻覺得都是不再重要的事,已然發生的往往無法挽回。特彆是過去了這樣久的事,再去想就有些庸人自擾的嫌疑。
梁瑜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以前的事,因為那會兒的她總是……總顯得有些愚笨。她年少的時候做出過許多,不能夠回憶的蠢事。
那都是過去的事。
梁瑜不想再做過去的自己,所以她很少提及過去的事情。
她的當下被許多事情填充著,就算是什麼事都不用去做,梁瑜也不會閒的沒事去跟人說往事。
梁瑜不提竟也沒有什麼人來問,她才發現一個人的過去,並沒有多麼引人關注。室友不會因為她不提起高中,而跟她遠離。
過去的回憶,還是眼下的生活,從來是後者更重要的。
聽到室友起床的鬨鐘,梁瑜才坐起身子,幾乎跟室友同步的洗漱穿衣,趕上早上的第一節課。
新的一天,開始了。
梁瑜給陸簡行發消息是她穿得厚實的模樣,她說自己保暖到位。
絕對不讓對方擔心。
李想無意瞄到一眼:“他有說擔心嗎?”
梁瑜說:“一切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