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掃墓。
母親沒有去她的夢裡,她就去看望一次,舒麗珍內心的不安不因靠近母親而減弱。早應當麻木的人,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卻儘顯悲傷。
看見舒麗珍的人,被她的冷漠刺激。
過去,舒麗珍回來的次數雖不多,卻總是有一副笑麵孔。
那時,她美到不跟其他人在一處,卻也不是完全談不上話。
奶奶將曾經鄰居的事說給梁瑜,無意間問起梁瑜跟成為大少爺的應言是否還有聯係。
應言是梁奶奶看著長大的,梁瑜明白奶奶的心思,到底是一件值得說的事。
若是她跟應言還有聯係,透露一些應言的消息,奶奶便有了新的談資。
梁瑜說不出一二三來。
舒麗珍的落魄,梁瑜雖未親眼見得也能窺之一二。
舒麗珍過得好才是奇怪。
容家連養了十七八年的孩子都不要了,對著有意調換孩子的舒麗珍,更不會手軟。
在放棄容銘川的時刻,容家就放棄了他們之間過去的情誼。
快刀斬亂麻,在其他人還在為真假少爺的事爭辯不休時,容家作出了選擇。
梁奶奶卻是再提起舒麗珍還是充滿了詫異。
舒麗珍在其他人眼裡光鮮亮麗太久,應奶奶離世前,舒麗珍久居海城但每一回回來都要被其他人羨慕一遭,她在城裡過著多麼好的日子,孩子念高中她自己看著跟個女孩子似的。這話肯定是有誇張成分在裡頭的,但舒麗珍確實跟老家的同齡人大有不同。
除了見過舒麗珍麵的奶奶說的,梁瑜回到海城後還聽起過旁人的道聽途說。
說容家少爺養母一家的不好下場。
最後的見麵太破碎、割裂,以至於梁瑜的記憶裡留下來的舒麗珍還是溫柔女人的印象。
老家女孩的內心,曾有多少人想要成為舒麗珍。
旁人的酸言酸語,不影響小孩們直接看到的美麗光鮮。
舒麗珍的美麗幾乎是客觀的,年紀的增長在她臉上緩慢體現,完全不影響她的狀態。
這樣一個大美人,分彆的日子足以梁瑜模糊對方的長相,卻還是沒有忘記對方某刻的目光。
在接觸到那道目光的時候,梁瑜當即起了雞皮疙瘩。
那一天那一眼那一刻比舒麗珍往年往時的每一刻都令梁瑜印象深刻。
至於舒麗珍落魄的模樣,她是見過的。
她甚至見過舒麗珍幾近發瘋的模樣。
舒麗珍的懺悔,舒麗珍的瘋狂,梁瑜都在高三的那個暑假見過。
那是一個混亂的暑假,於梁瑜來說談不上美好回憶,過去認定的執著的在那個夏天被顛倒。
梁瑜沒有忘記那個夏天,那個夏天成為她學生時代的分割線,界限分明站在兩頭的也是很不相同的。過去的人不足以梁瑜成為過去的自己,無論是聽到議論還是不得不參與其中,梁瑜更多的是旁觀者的角色,她不再是三年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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