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大副慘敗的消息不久便在海盜間傳開了。
尤其是那不留活口的下場,更是令一眾海盜都不敢再出海囂張,生怕被黑魔王盯上後自己也成為那永世不得靠岸的水中亡魂。
特彆是猢猻船長,因為根據唯一逃回來的傑克大副的描述,他的島嶼是距離複仇軍艦隊最近的那個。
瑟瑟發抖的猢猻船長隻敢摟著躲在自己的島上,試圖把自己偽裝成一根香蕉來逃避黑魔王的複仇。
當然,這麼描述不太準確,因為實際上猢猻船長並非刻意要把自己藏在香蕉堆裡,而是吃香蕉是猴子們最喜歡的解壓方式,就像陸地上的人類喜歡借酒消愁那樣。
除了一天到晚啃香蕉以外,猢猻船長還寫信向“深海教父”求援,並交給自己最信賴大副猿猴拓讚[1]。
猿猴拓讚帶著猢猻船長的信前往風暴環礁——那裡如今已經成了這位教父的老巢。
與其他海盜不同,“教父”曾經並非被迫當水手苦力的苦命人,他在成為海盜前就是一位來自南港鄉村教堂裡的教父。
他因幫助農民逃避苛捐雜稅的善舉而觸怒權貴,但他既不願意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了卻殘生,也不願意跟隨十字軍去世界儘頭為國王征戰。
所以他便帶著那些願意離開的農民逃到了沙漠地,反正他們留在那裡也會因為偷稅漏稅而被處罰,並且下一位繼任者也絕不可能再如這位教父般心地善良。
經曆種種巧合,教父和他的追隨者們來到黑棘麾下,並成為海盜中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
隻是如今的教父,也早已不似當年。
猿猴拓讚聲淚俱下地訴說著猴子們在島上的艱難處境,懇求教父派出些人手來幫他們防守猴島。
“我們跟所有的海盜一樣,向往自由反抗壓迫。”
“如今黑魔王來了,卻要將我們逼上絕境,我們隻有團結起來才能反抗他的暴政啊!”猿猴拓讚模仿著人類政客的說辭在教父麵前乞求。
“所以猢猻船長為什麼選擇黑棘,而不是我來做這個海盜王?”
“我辦不到。”教父說話的時候,還一直在撫摸著懷裡的小鯊貓。
“猢猻船長與我相識多年,但當初我的族人求他收容的時候他卻不肯施以仁慈和慷慨。”
“而如今他來求我幫忙,卻還不肯屈尊親自拜訪。”教父抬起頭來,靠在自己的鯊(魚)皮王座上。
“想起我來的時候,對我說‘深海領主’大人,我們請求您的幫助;用不著我的時候,連請我去他的船上喝兩杯都覺得多餘。”
“我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尊重,你甚至都不肯喊我一聲教父!”
風暴環礁的深海教父拒絕向猢猻船長提供任何幫助。
即便猢猻船長親自去了黑棘那裡拜訪,綠色的鸚鵡也送來了黑棘親筆寫的信函。
但黑棘是黑棘,而教父則是教父。
既然連他最親密的黑棘都不肯出手相助,那教父憑什麼要提供真刀真槍的幫助?
在茫茫的大海之上,固定的島嶼遠比遊蕩的船隻好找得多。
按著海圖,複仇軍在擊敗傑克大副的艦隊後,很快便抵達了猴島。
黑魔王本以為那位猢猻船長明白這個道理,而跑到海上躲起來,留給他一個隻剩下廢墟的猴島。
可港口裡停泊的兩艘以猴頭為船首像的戰艦,則說明猢猻船長就在這座島上。
黑魔王相當好奇,這群猴子究竟有多麼“聰明”,才會覺得他們在海上占儘優勢都打不贏的複仇軍,在陸地上會更好對付。
或許,那群猴子以為複仇軍是來這裡耍猴的。
哈,又一個糟糕的冷笑話!
黑魔王接過哥布林侍從遞來的椰子,安逸地躺在後甲板的沙灘椅上,“這次可彆再讓我失望了。”
說完,他輕輕嘬了口甘冽的椰子水,然後開始享受這份難得的假期。
雖然這和通俗意義上的假期略有不同,但至少黑魔王還是暫時從文山會海和繁雜政務裡逃了出來,而且還不用讀那些蠢貨們寫得滿是廢話的魔法學論文
接替黑魔王指揮的獸人艦長下令,艦隊立即靠岸準備登陸。
然而這些剛剛學會怎麼駕船的獸人,離合格的水手與海軍還差得很遠。
他們尚未摸透大海的脾氣,以為大海也像陸地般沉穩。
複仇軍的艦隊還未駛出多遠,海水便突然快速地變淺。
隨艦的哥布林海圖員還以為他們的海圖出現了故障,但他拿尺規比劃了半天也沒搞明白自己的計算哪裡有誤,隻好痛斥賣給他們海圖的海盜都是奸商!
但艦隊中還是有幾位曾經當過漁民的黑騎士,“這怕是遇上了退潮。”
他們如此向獸人艦長解釋道。
“所以你們有什麼辦法嗎?”
“要麼徒步穿越潮間帶,要麼等下次漲潮再靠岸。”
獸人艦長朝旗艦的方向看了看,“下船!”
他們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複仇軍,在陸地上他們打遍天下無敵手,還能被區區幾隻猴子難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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