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感慨道:生在這樣一個處處充斥著變態資本的大家庭中,咱也算得上是個畜牲了,隻待到二十幾年後進化成人接過先輩們的擔子繼續嗬斥畜牲們了,總不至於一輩子都是畜牲罷!
因此也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家長們總是說“怕你活不成人咧”。
想來那隻是前半句,完整的話應該是:怕你活不成人繼續當畜牲去咧!
如此想來,倒也得好好感謝一下家長們的良苦用心了。
這般說來,賀炎討厭他這位大姑的原因便無需再多嘴了,心甘情願當資本的奴隸,隻為著一句“符合我國國情”。
多餘的話賀炎也不想多費筆墨和口舌了,隻因自己也身在資本的殺豬盤中苟且,萬一哪個字哪句話說得不對了,殺豬刀就要架在自己脖子上了……
……
到底是自作多情,還得再用些許的文字來稱讚一下我們的“祖國母親”。
明麵上叫著是社會主義,這卻是用資本主義美化而來的,死的說成活的,黑的說成白的,男人說成女人,畜牲說成人類,跪著磕頭是日常禮節,徇私枉法也是屢見不鮮。
好啊!
好一個社會主義!!
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社會???
……
關於賀華,賀炎能給出的評價除過“虔誠的努力與忠心的孝女”便再無其它了,奴隸便已說過,“孝女”二字,卻是在農村普遍傳來的,在這一大幫家子裡頭,除過賀守,最“孝”的莫過於賀華了。
二姑賀麗,一個小時候與賀炎交集不多,但映像也不算好的人。
賀炎小時候,他爺爺奶奶的那些子女們每次回來探望總會帶一大堆的蔬菜瓜果,麵包餅乾,大包小包的,各式各樣,也可以說,賀炎小時候吃的零食,大多數都是從這裡頭搜刮來的。
因為自己是孫子輩的老大,自是備受矚目,所受的關注也是不少,又因為小時候成績名列前茅,也是長輩們的心頭肉。
那些拿回來的吃的喝的,基本上都放在裡間的紅櫃子上,畢竟炕上也差不多都擺滿了其它來者的禮品。
隻是那些蔬菜瓜果是老人們愛吃的,牛奶也是有了就喝著,至於那些什麼餅乾零食什麼的,老人們卻是不愛吃的,要麼是嫌調味料放得太多味重,要麼是酸的甜的太過頭,拆開包裝,吃上一口覺得味太重吃不住,便擱置了。
皺著眉頭說:“哎呀!怎甜成這的咧?買下這給誰吃咧?”
賀炎的大姑趕忙接話,“買下就是給你們吃的麼,平常覺得口裡寡淡的時候就吃上點兒。”
王蓮卻略顯得抗拒,“快不不不……吃上一口這甜成這的,放了多少糖咧?怕吃出糖尿病來咧。”
賀華堅持道:“哎呀沒事,吃兩口又甜不成甚的,就是給口裡頭添點兒味麼,又不是當飯吃的,想起來了就吃上點兒。”
“你買點兒餅乾奶奶(方言,牛奶)甚的還行,買回這來就純粹是浪費錢麼,貴巴巴的就一丁點兒,還甜成這的,吃倆口還膩得不能咧。”
卻是因為是子女們花錢買的,舍不得浪費,便也一會兒走過來吃一口,在一會兒之後再吃一口,很長時間才能勉強吃完一份。
所以每次從老家離開時總少不了孫子輩的孩童們瓜分零食這一情節。
而賀華為爭一個“孝女”的名頭,從不讓她兒子拿一丁點東西,還小的女兒嘴饞,便也隻是從爺爺奶奶拆開的零食袋裡麵拿幾個。
二叔賀才便不一樣了,女兒兒子要拿便去拿著,也不多說什麼,畢竟買的東西裡頭也有自己家的份。
賀炎卻是從小地就嘴饞,見到什麼看起來好吃的都想要,那一次似乎也是中秋節,臨走前賀炎去裡間拿了一些零食準備帶走,興許是拿的多了吧!當時在外間和其他人說話的賀麗看見了,便嗔怪道:“拿這麼多作甚咧?你爺爺奶奶不吃了?少拿點吧麼!”
當時賀炎倒是挺受打擊的,便把東西全都放回去了,去時張霞問道:“不是說拿吃的?怎不拿啦咧?”
賀炎鬱悶地嗯了一聲,“不啦。”
也佩服他小小年紀就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後來貌似是王蓮跑出來給賀炎拿了點吃的,又或許是賀麗,總之記不清了。
也罷!不過是臨時想起來還有這麼一檔子事罷了,放到現在也是十幾年前的陳詞濫調了。
於賀炎而言,不管是什麼聽過沒聽過的,但凡是個節日,就總是這個家群魔亂舞的時候,各種好的壞的,善的惡的,如戲台上的角兒一般,生旦淨末醜,各種臉譜變著法子輪番登台演出,一唱一和,驚鑼響鼓,唱得台底下的人眼花繚亂。
……
幼時的賀炎最愛吃月餅,總得花十塊錢去小店裡買一袋子月餅回來吃,一袋子裡麵有十一個,賀炎經常半個半個地掰開來吃,卻也夠吃許久,於是到了烙月餅的時候,賀炎總會擠進去,不管是否是賀守要求的。
等月餅出烤箱的時候能第一個拿到手品嘗。
王蓮,張霞,賀華,賀麗,連帶著他二叔的媳婦張曉華,五個女人一台戲,先從鍋裡拿出麵來,金黃的色澤好是勾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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