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傳統節日的中還有一個極其重要的環節——拜神,這一環節可是極有說頭的。
以前的人們有那種大的團圓桌,展開就是一張很大的圓桌子,然而四周的園邊能向下折疊給它折回去,桌麵不知道是用的就是紅木還是刷上了紅色的漆,倒也符合喜慶的特點。
或者是小一點的方桌子,也是一樣的紅,桌腿不算長,放在炕上也隻夠五六個人擠在一處吃飯,貌似這桌子也算是有點意義在的吧!好像是叫什麼八仙桌的……
這個賀炎並沒有聽某個長輩提起過,隻是後來玩手機聽到一段相聲,感覺對“八仙桌”有點好奇,就上網搜了一下,看到展示的圖片之後才想起來,跟賀炎爺爺家的桌子好像,唯一不同的便是沒有那四個長板凳。
供神仙就在出了門的右手邊,那就是有多出來一根石柱子的地方,把花饅頭,月餅什麼的靠著牆擺好,點香擺蠟,然後再放上什麼蔬菜瓜果,當然這是小桌子,姑且就叫他八仙桌吧!
還有一張大的團圓餅沒地方放,隻能找空隙搭在那些貢品的上邊了。
倘若是那種又大又圓的桌子,底下倆“x”型交叉的桌腿支撐著,用兩根鐵棍焊接固定著,這桌子大,團圓餅想怎麼擺都行。
看了月亮,上了貢品。
最後的自當是吃團圓餅了,一個和菜板一般大小的月餅,圓圓的,寓意著一家人永遠團圓,把團圓餅切開,每個人都吃上一點。
隻是賀炎卻不怎麼喜歡吃。
皮厚,餡兒也少,沒有那種淌著汁水的樂趣了。
而且還硬,就跟從冰箱冷凍層裡拿出來的一樣,雖然口感不是冷冰冰的,但實在是難以下咽。
同樣的葫蘆樣和兔子樣的月餅,賀炎也不喜歡,總感覺餡兒是真的少。
儘是些麵了,咬起來乾巴巴的,至於猴子模樣的賀炎實在是想不出猴子與中秋節有什麼關係,特彆是這猴子的尾巴與兔子的尾巴,葫蘆頂的那個嘴兒一樣,都是乾巴巴的麵,餡兒是真的一丁點兒都沒有。
而且那猴子的尾巴還容易斷,乍一看一個好端端的月餅就這麼斷了一部分,實在是有點煞風景。
包括那個月亮形狀的月餅,隻是彎月模樣的,同樣的皮厚,總之不管是什麼樣的,都沒有那種圓的月餅好吃。
中秋節,這便是了,兒時的賀炎最喜歡的節日之一。
當然,喜愛的僅僅是節日,與人無關罷了。
這便有感而發出來一句話:倘使我國國人見麵時,長輩問晚輩的第一句話便是成績如何?
考得怎麼樣?
那便怨不得無人再過這所謂的傳統節日了,畢竟誰會瘋了給自己沒事找事?
在此也奉勸那些藏葬了父母也失了子女的專家一句:老祖宗留下的“知乎者也”之遺失罪責實非我輩之過也,究其根源,乃長輩之貪得無厭也。
賣弄淺薄的學才寫了兩句古話,不知諸位賣了國家舔了洋人的專家是否聽得懂?倘使聽不懂也與我無關了,倒是沒有多餘的心思為諸君解讀。
借著中秋的一輪圓月,一家人便趁著夜色離去了,駛過漫漫的山路便分道揚鑣了。
……
兩束光從摩托車前頭迸出,融成一道強光射向前方。
摩托隆隆的聲響回蕩在遠處頭頂的山間,驅趕著光漸行漸遠,最終聲音漸漸消失在了村落,光也在拐過山路之後戛然不見,圓月下的村莊再次回歸安寧。
唯在山間公路上行駛的摩托車,四個吹著月色揚起的風的人披著一層若隱若現的銀紗離開了這座名叫塢頭村的山頭小村,趕著中秋節末尾的夜色,回到了上江那個巴掌大的寂靜小鎮。
……
熱鬨來得快去得也快,隻是不知道熱鬨散儘的塢頭村又是怎樣的冷清。
……
窗外的樹蔭下遮藏著蟬,此起彼伏的鳴叫聲聲喊過了盛夏的燥熱,零落在七月末的尾聲也頹唐地帶著三伏熱天一同埋進了泥土中,八月上旬末的一場大雨,讓初秋的種子發了芽,隻是依舊盛夏的瘋狂八月,總是等著太陽的輪廓在西邊山頭漸沉漸深的時候,從火紅的橙金色漸變到湛黃色的雲霞,身後隨著漫天稀疏的雲團。
上江這塊窮鄉僻壤的地方,終是鋪上了一層小鎮上特有的悵然。
灰調的金色斜陽彌漫在小鎮上,才發覺,似乎已經是半年的光景了,不知還有多少個日夜之後,便是一年的尾聲了。
秋天,總是少年多愁傷感的季節,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仰望被牆麵遮剩下的方寸天空;站在操場上,眺望掛在遠處山頭的金輝;聽著雁過長空留下的長鳴,隻可惜聽得不清楚,在喧囂的校園裡,抬頭看著成群南歸的大雁,風的軌跡映在碧空如洗的穹頂裡,隻留下了少年無法訴說的如海浪般翻騰的愁情。
於那些文人雅士及“專家”們而言,秋之一字,是“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值得大肆揮毫筆墨的一個時節;是“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借著一輪圓月,與萬裡之外不知歸期的親人相傳思情的明夜;是“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雖有萬千思緒卻無一言可道,孤身悵然的風雨漂泊夜;也是“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即將在田間盛放的一張張樸實無華的容顏。
於將士而言,秋這一字,卻是鼓聲千裡喚得兒郎鐵騎征的時刻,是塞外危急,舍生忘死的金戈鐵馬,是“十五從軍征,八十始得歸”,滄桑過後終於衣錦還鄉,卻發現時過境遷,已經物是人非。
秋,染儘了文人的墨,貶謫的悲,相思的苦,飲酒的愁,不羈的狂,又攬儘了不知多少邊疆的鐵甲銀光,流了幾千裡的血,濕了衣襟的淚,征戰了多少光陰,失而複得不知幾回的土地,幾許十篇繪出的盛世。
賀炎在紙上寫下的自認為成熟而高傲的滿腹經綸便是出自這個時候,一麵在成熟的路上獨自摸索,一麵又孩子氣般終日同張霞和賀裘鬨脾氣。
作為窮人家的孩子,賀守於張霞始終銘記“我家的寒門,我家出貴子”的思想,秉承著手機等娛樂項目是毀了孩子一切的罪魁禍首這一荒唐理念,身為長子的賀炎也是成功地過上了跟牲口一樣的生活。
除了與寫作業有關的事之外,賀炎便再也沒有碰手機的機會了。
然而,其實與那些父母相比,賀炎可以說是最討厭老師在手機上布置作業的人了,無他,皆因張霞那張死活不值錢的破嘴,不管什麼話從她嘴裡說出來,都跟來尋仇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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