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賀炎似乎從來聽張耀叫過“四姐,借點兒錢吧麼!”
如果有那便也早忘了——賀炎的四姨出去打工也有不少時間了,幾年吧大概!
其實張萍家一開始隻有張懷一個人外出打工的,但是每每和張霞去上陽時,張萍總是囊中羞澀,逢年過節要給家裡置辦點東西,買幾身新衣服,也是掏不出錢來,身上能帶的錢也隻有一百不過兩百,這還是問他四姨夫要的。
所以去上江的公交車費和吃飯的錢都是張霞掏的。
一遭走下來,張萍往往也買不了什麼東西,有一些東西也是張霞硬給掏錢買的。
所以那個時候張耀如果要錢,估計也是一分沒有。
但現在不同了,夫妻兩個人一起工作,確實是攢了一些錢,因此張耀要錢的頻率也漸漸得多了起來。
至於賀炎的五姨張愛,年齡小,結婚晚,家裡有的錢也不多,是夠吃飯還剩一點兒的地步。
張耀來要那也是一分錢都沒有,更何況後來他兒子也患了白血病,這更要花費一大筆錢。
……
而那個時候賀炎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反正他五姨家裡的錢不知道是沒了,還是不能用了,總之是拿不出錢來給他兒子治病了,而這似乎也和賀炎他二姨張悅有關,也貌似是張悅把他五姨家掙的錢吞了吧?
具體情況賀炎也不了解,反正當時兩家是吵得不可開交,站他五姨這一邊的人,張霞一直主張著要打官司,但是最終貌似不了了之了。
從那時起,張愛也開始學習打工了,因為那已經是18年往後了,小學學曆找不到工作,隻能是跑公交,乾各種零碎的活兒,什麼來錢快,掙得多就乾哪個,日以繼夜,難得有休息的時間。
而張虎可就厲害了,是繼張霞之後,第二個用一己之力同時存著四個存錢罐,並養著一個超級巨嬰的人。
畢業以後的張虎,因為是大學畢業,自然是找了個好工作,到二四年的時候,大約二十八九的年齡了吧!
人家工作好,掙錢多,所以四個姐妹就輪流要錢,但估摸著應該是張梅要的最多吧!
畢竟其他三個姐妹兩個已經在找工作了,剩下的一個……也能靠姐妹吃穿剩下的活著。
但張耀就不得了了。
人家雖然沒錢,但麵子的必須有的,因此買房就不在上江買了,也不在上陽買,人家跑源泰買去了,那可是上泉的省城,被譽為“龍城”的地方,可見這樣一個人是有多不要臉。
而且人家後來換房的時候,到了裝修那一步已經是錢不夠用了,幾個姐妹經曆世事,都力勸張耀簡裝,能省則省,不要鋪張浪費,已經有房子了,裝修簡單一點頁沒什麼,但張耀偏不這麼想。
你們住那麼小的破地方也想拉著我下水?我偏不,我要精裝,讓你們這群土包子開開眼。
好嘛!這一下子信用卡嚴重透支,直接成了老賴,黑戶了。
嘻嘻嘻!
但這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
“二寶,給哥哥借點兒錢吧麼!大哥掙了錢了還你。”
“二寶,最近手頭緊的不行了,給大哥借點兒錢吧麼!”
“二寶,手頭有點兒餘錢了沒了?給大哥點兒吧麼?”
“二寶,大哥這個月工資還沒發下來咧,先借點兒錢給大哥開支一下吧!”
“……”
總之,在張虎每個月發工資的那一天,張耀的電話總會如期而至,而賀炎這個二舅也是心軟,彆人一問就給了。
所以在二四年快過年的時候,張虎一通電話哭到了張霞耳朵邊上——
“昂昂昂,不用哭,怎啦咧?跟三姐說一下。”
“三姐……沒錢啦……本來,我計劃著今年能在源泰付一套房子的首付咧,這幾年姐妹們這一問我借錢兒,那一問我借錢兒,借就借啦,借了錢兒的沒一個還我的,我現在連一分錢都掏不出來啦!”
賀炎聽見電話中哭的死去活來,上氣不接下氣,全然沒有一個年近三十歲的大男人該有的氣概(說實話,賀炎也不知道張虎多少歲,也懶得算了)。
卻聽見張霞隨即就劈頭蓋臉地罵,“早就告給你不用借錢給姐妹們不用借錢給姐妹們,借給她們的錢兒要不回來,姐妹們問要嘍就說工資還沒發咧,錢兒都存到銀行裡,是定期的,不能取,實在不行就說銀行卡出問題啦,不能取錢兒。你咧?是其他人一要就給一借就給,這會兒沒錢兒嘍怨誰的咧?你那錢兒借出去是能要回來也算的咧,你也不看看兒問你借錢兒的都是甚人,一個個的都是隻進不出的財主爺爺們,你借給他們錢兒,你能要回來才怪咧。”
“我也不想呀!每一月到嘍發工資的時候兒,我大哥就給我打來電話來啦,硬管著我借錢兒咧,我不借有法兒咧,死管住我要咧,姐妹們這一再問我借點兒那一再問我借點兒,這會兒是一分錢都沒攢下。”
“我沒跟你說過不用把錢兒借給你大哥?他敢是甚的好人咧?我這幾年借給他的錢兒敢少咧?你可是見我要回過一分錢來?我都說沒錢沒錢不借啦,借不起啦!他就直接找你姐夫借的,看你姐夫好說話麼,你姐夫也是個好人咧,就跟自家家裡挖了金礦銀礦的,也是一問就給,一借就給,我說了他好幾次他聽咧?還不是把錢兒都偷偷兒地借出的?當我不知道咧麼。以為行你姐夫借嘍錢就不應還啦?我這錢兒都有賬咧,我嘍慢慢的往回要咧麼?借出去就不要啦?我家敢是甚的有錢兒人家?你大哥也是一好人咧,一個大男人有胳膊有腿的,成天死的躺在家裡不出去的找工作的,就靠借親戚們的錢兒過日子咧,老婆跟孩兒跟嘍他也不嫌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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