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就是族中長輩決定張仁家產分配的日子,若能在此之前招到贅婿,張青蘭便可保下亡父家產。
否則就隻能按未出嫁之女的身份,得到一部分家產,剩下的則會分給同族之人。
她委婉的向蕭沉靖提起入贅之事,卻沒想到蕭沉靖在聽完她的話後,不知是沒聽出她邀他入贅之意,還是聽出這層意思後被嚇到。
蕭沉靖居然對她說自己在京城之事已了,不日就要此行。
張青蘭對他心有好感,但卻不是死纏爛打的女子,聽他如此說,隻說要設宴為他餞行,再不提入贅之事。
五日後是皇家狩獵的日子,謝清啼隨楚安瀾和一眾朝臣參加狩獵。
他對狩獵之事並無興趣,雖被楚安瀾命令跟他前來,但卻在楚安瀾與眾臣去狩獵時,自己騎著馬漫無目的的在獵場中隨意走動。
在他十五歲離宮前,這獵場他常來,他知道獵場東邊有一處湖泊,可供馬匹飲水。
此時狩獵剛開始,眾人興致正高,應無人到那處飲馬,湖邊無人,該是個透氣的好去處。
謝清啼騎馬不疾不徐的往那湖邊行去,但尚未到湖邊,就聽到對麵傳來一陣呼喝聲。
其中一人嗓門極大,謝清啼聽出來,那是暮山侯世子楚全鎮的聲音。
楚全鎮算是楚安瀾堂弟,其父對先帝有從龍之功,是個英勇善戰的英雄。
雖有俗語說老子英雄兒好漢,但暮山侯這根好竹子,偏偏生出了楚全鎮這截歹筍。
楚全鎮文不成武不就,從他老子爹那裡繼承來的智慧,全都展現在了狩獵鬥狗玩女人這方麵了。
謝清啼不想和這個人打交道,他勒動韁繩,打算換條小路去那湖邊,但剛打算換條路,就見一個生著獠牙的東西朝他奔了過來。
居然是一頭野豬!
那野豬朝謝清啼坐騎衝來,謝清啼避無可避,在野豬衝到眼前的那一刻,反手抽中箭筒中的羽箭,拉弓直射野豬眼睛。
長箭射入野豬眼睛,又深深刺入它的腦中,撲起來的野豬慘叫著跌倒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危險已除,謝清啼就要收起長弓離開,但就在他準備收回長弓時,一支長箭朝他右臂直射而來。
謝清啼側身躲過,第二隻箭伴著“小侯爺不可”的阻止聲轉瞬射來。
謝清啼持弓砸偏長箭的同時,看到楚全鎮帶著幾個玩的熟的官家子弟向這邊奔來。
楚全鎮沉溺狩獵之事,騎馬射箭的功夫倒是不弱,他一邊策馬向這邊趕,同時射出來第三隻箭。
自己同這小世子無冤無仇,不過是殺了他的一頭獵物,他便沒完沒了的攻擊自己。
謝清啼真的是有些煩了,他反手抽出一支羽箭,搭弓射箭的動作一氣嗬成,疾射一箭,這隻箭和楚全鎮那隻箭箭尖相撞,將楚全鎮那隻箭撞落在了地上。
“你大膽!”
楚全鎮策馬奔到謝清啼馬前,抄起長弓朝謝清啼的肩膀狠狠抽下。
謝清啼抬起手中長弓擋下那一擊:“世子,我出手隻為自保,無意冒犯世子。”
楚全鎮用力下壓自己手中的弓,但沒想到謝清啼居然有力氣靠著一張弓,托舉起他的所有力量。
周圍都是被自己視作跟班的人,被這些人看自己如此窘境,楚全鎮覺得自己大為跌麵。
他拔出腰間匕首,朝謝清啼持弓的手腕削去,那些跟班們見狀,嚇得驚呼出聲。
他們以為謝清啼躲閃不開必要受傷,沒想到匕首尚未傷到謝清啼,楚全鎮拿著匕首的手腕反被謝清啼緊緊抓住了,謝清啼看到那匕首的手柄,愣了下,道:“世子,今日是皇家狩獵,陛下也在獵場,你當真要在今日傷人嗎?”
謝清啼本意是今日皇帝和許多眾臣都在,他出手傷人恐落下罪名。
哪料到楚全鎮沒聽出他的提醒,反而以為他是在拿皇帝壓人,楚全鎮收回長弓,嗬斥道:“放手!”
謝清啼見他收手,放開了他,誰料楚全鎮將長弓遞給旁邊一人,收起短匕,解開自己的鐵護腕扔在了地上。
旁邊一人驚呼:“世子,這可是侯爺特地為你尋來的!”
“那又如何?”楚全鎮看著謝清啼,眼中滿是譏諷:“被臟東西碰過,這護腕也算臟了,留著何用?”
方才謝清啼阻止他用匕首傷人時,握住的就是他那隻帶著鐵護腕的手,他這樣說,分明就是說謝清啼是臟東西了。
一個和楚全鎮混的時間不算久的官家子弟道:“世子,謝大人在對戰西戎和護衛北境時,都是立過功的。”
“他那些功勞,說不定都是魏將軍讓給他的!”楚全鎮狠狠瞪了那個多嘴的一眼:“難不成,你親眼看過他在戰場上立功?”
其他的軍功不好說,但謝清啼在漠城城樓上憑一人之力拉開萬鈞重的破山弓,連射五箭,從北周人手中救出魏老將軍的事,可是許多人親眼看到的。
楚全鎮這般說,委實有些胡攪蠻纏了,那人知道他是丟了麵,心中正有邪火無處發作,便不敢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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