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世界,活在這裡的人每天都要接受爆炸的信息量,接受高訓練培訓任務。
軍隊裡的alpha們步履匆匆,神色冷凝,像個隻會工作的人形機器,身上各種荷爾蒙信息素相互碰撞,凝視對方時自帶抗拒和厭惡。
許隨是個體弱多病的alpha,是決策團隊的領頭人,他的工作時間比其他alpha少很多,也不用接受血液飛濺的訓練,因此早早就換了衣服下班。
指揮團金屬材質的大門入口,一道佝僂矮小的身影直挺挺堵在這裡。
他拄著拐杖,穿著尋常老人的衣服,一雙清明的眼睛滴溜溜轉在每個出來的alpha身上。
“陳老……”身後傳來無奈的聲音,“您就必須找許指揮官下棋嗎?”
“你懂個屁。”陳老回頭瞪了自家徒弟一眼,“聽說那對小夫妻又吵架了,我作為長輩不能開解開解?”
“您堵了三天了,許指揮官每次躲得跟個兔子一樣不見您。”
徒弟指向門口高大威猛的alpha們,示意老人看過去:“這擺明了不接受調解,要不陳老你……”先回去?
他還沒說完,就見身材瘦小的老人跟陣風一樣竄了出去,一把揪住藏在飛行器裡的alpha,連拖帶拽地扯出來。
“許隨!你跑什麼?!跟老人家下個棋怎麼了!”
病弱青年被他一把扯了出來,踉蹌得身形不穩,站定之後他讓人看清他長什麼樣子。
alpha臉色蒼白,五官精致且俊秀,一雙清淩淩的眼睛盯著老人瞧,氣質乾淨冷清得不可思議,不像個粗獷高大的威猛alpha,反倒像個冷靜的beta。
饒是徒弟已經習慣了許指揮官那張雋秀冷清的臉,還是被小小驚豔了一把。
許隨眉目間蘊著些無奈,既不能毆打老人,又不能擺脫難纏的老頑童,隻能低聲下氣地和他說話。
“陳老,我今天有事,下次再……”
陳院長一巴掌拍了過去:“你哪天沒事?我科研院全體員工都沒你這個指揮官忙,沈燁忙成那樣都能抽空看我,就你天天躲我!”
許隨生受了他這一巴掌,輕輕咳嗽兩聲,蒼白的臉上浮現笑意:“棋下次再下,我要回去補充短期戰勢行軍策。”
陳老嗬嗬笑了一聲:“沈燁早就把行軍策交了,你補充哪門子策?”
“他這都跟你說了?”許隨搖頭道。
“你這病秧子,跟我下盤棋怎麼了,我救你那麼多次命。”陳老歎說,“彆人都是臭棋簍子,就你還能跟我下兩局。”
許隨看了眼天色,天朗氣清,他最近沒什麼事乾,陪老人下兩局也不錯。
“一局定輸贏。”
陳老連忙道:“成交!”
…
棋盤成包圍之勢,黑色棋子狡詐陰詭,像條伺機而動的毒蛇那般遊走在上麵。
“啪嗒”一顆琉璃似的白棋落在棋盤上,穩紮穩打,像龍虎一般占據一方。
許隨碾磨著指尖的黑棋,垂下長睫遮住眸底的冷淡,又下了一子。
黑色毒蛇瞬間攀爬起來,吃掉了一部分白色猛虎。
陳老悚然一驚,趴在棋盤上上看下看,看出了點兒名頭,唾棄兩聲:“你小子瞧著冷淡,怎麼棋風這麼陰毒?”
“陳老,你找我有事嗎?”許隨清冷沙啞的聲音輕響,“非要把我抓過來下棋。”
陳老還在觀摩棋局,聞言頭也不抬:“當然有事。”
“什麼?”
“就你和沈燁那點兒破事,都傳進我的耳朵裡了。”
陳老抬頭看了他一眼,歎道:“沈燁氣得都去做腺體手術了,我想讓你勸勸他,他的腺體幾近報廢,受不住刺激。”
腺體手術……
許隨指尖頓住,他默然了好半晌,突然想起前段時間他朝沈燁尖銳辱罵的話。
【滾出去,我讓你進來了嗎?!你的信息素讓我惡心,聞到就想吐!】
被扔散成堆的文件,打砸成碎片的家具,歇斯底裡又隱忍冷漠的alpha,站在原地沉默看著他的沈燁……
許隨眨了眨眼,把眸底的波動收斂,儘量平靜地問:“他為什麼做腺體手術?”
“他要切開腺體,封閉自己的信息素!”陳老憋屈地把棋子扔進盒子裡,怒道。
”誰知道他抽什麼風!他的腺體和囊腔已經割掉了一半,還這麼作賤自己的身體!”
“哪個oa這麼不愛惜自己,彆人恨不能天天喝養生茶、躺治療艙養著!他身體隱患已經夠大了,再不愛護還能活嗎?!”
許隨冷不丁道:“什麼割掉一半?”
陳老詫異抬頭:“……你跟他結婚這麼久,你不知道?”
許隨隱忍地捏緊黑棋,語氣愈發冰冷:“沒有人和我提過!”
陳老頓時啞然,他坐在原地腦袋蒙響半天,這才道:
“……那你和他是怎麼結的婚?沈燁腺體和囊腔早就壞了,他沒辦法像個正常oa那樣孕育子嗣,壽命大大縮短,他沒說嗎?”
許隨扔開手中的棋子,他忍著怒意看向陳老:“他沒告訴過我!誰割掉了他的腺體和囊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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