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
沈曲麵帶矜持的笑容,手捏著高腳杯,和前來打招呼的雌蟲上位者們點頭。
他身邊站著一個年輕雌蟲,一頭黑色短發像刺蝟,眉間印著桀驁,殷紅的唇不耐地抿起。
他像是對這種場合興致缺缺,抱臂立在一旁。身形懶散又緊繃,肌肉勻稱的身體像精瘦的漂亮狼豹。
沈曲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下去了,他胳膊肘懟了下沈燁,偏頭輕斥道:“彆臭著一張臉,待會兒對雄蟲閣下要笑臉相待!”
沈燁嘲諷地笑笑,俊美無儔的臉上浮現冷意。
“我靠抑製劑一樣能活,有必要把我從戰場上拉下來,和那些油膩胖子們上床嗎?”
沈曲皺眉:“我也是雄蟲。”
“那真是慶幸,我的好雄父。”沈燁抬起薄薄的眼皮,語氣似笑非笑,“即使你體脂率高達30,你依舊算是這群胖子裡出挑的好身材。”
沈曲被他大逆不道的話懟得臉色一變:“你!”
對上沈燁那雙耀眼恣意的眼,沈曲的怒氣跟被潑了盆冷水似的,瞬間消失殆儘。
他頭疼地揉著額角:“……我知道你生氣被調查停職這件事,可你有沒有想過,沒有閣下的信息素,你遲早精神力暴動而亡。”
沈燁冷冷道:“如果要跪在那些醜陋肥胖的家夥們麵前獻出屁股,還得承受鞭子和割刀,那我寧願在戰場上精神力暴動而亡。”
“你是我的獨子,沈燁。”沈曲的語氣硬邦邦的,“是我把你養的太驕傲了,讓你一點屈辱都承受不了。”
沈燁反駁道:“不是你把我養的太驕傲。”
對上雄父那雙複雜莫辨的眼睛,沈燁揚唇,傲慢地笑。
“是我生來就該驕傲,不受製於任何事。”
沈曲臉色變化莫測,為他骨子裡桀驁不馴的無奈。
最後,他歎了口氣:“……不結婚可以,可你好歹從雄蟲那裡要點信息素。”
沈燁問:“你想讓我跟他們一夜情?”
“你得活著。”沈曲嚴肅道,“你年紀那麼小,天賦這麼高,生命連五分之一都沒走到,怎麼能死在小小的精神力暴動裡?”
“如果他們讓你感到屈辱,你可以在床上封閉五感,將一切都當做沒發生過。”
“沈燁,你得活下來。”
沈燁聽完這番話,沉默好半天,他靜靜地看著自己的雄父,對上他認真冷肅的眼睛。
家族榮譽感和血脈牽扯就好像一道道枷鎖,將他養育成蟲又捧得極高,可這些都暗地裡明碼標價,在未來付出代價。
沈燁嗓子有點乾,他鬆開眉頭,卻沒再看沈曲,低眸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