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像凶獸一般縮小,呈現一種詭異瘋狂的狠戾。
沈燁死死低垂著腦袋,本來死寂如枯木的臉,又一次像年輕時那樣,呈現孤擲一注的張揚瘋狂。
許隨望著低頭不說話的沈燁,忍不住皺了下眉,語氣重了點:“我剛才說了什麼,你聽清楚了嗎?”
“沒……”
沈燁咬斷舌尖,囫圇吞了下去,強大的治愈能力在瞬間治療他的斷舌,一點點生長。
他含糊不清:“再說一遍……”
許隨奇怪對方此時難得的溫馴,居然沒張嘴嗆他,而是好聲好氣的讓他再說一遍。
這麼懂人話的沈燁不多見,他臉色好看了許多,真的重複道:
“這次我們是去談判的,你彆像上一次一樣,受點委屈就半途掀桌。”
“嗯……”沈燁悶悶應了一聲。
他冷酷地盯著許隨纖細的腳踝,腦海裡構思對方被他拖入水中死去的模樣,手指慢慢地曲起。
許隨說:“在外麵,這次裝也要裝得夫妻情深,彆讓外人看帝國的笑話。”
沈燁緩緩地伸出曲起的手指。
他的動作引起了許隨的注意力,青年蹙眉低頭,清雋俊秀的臉上浮現冷漠和不解。
他明白沈燁此時為什麼會有這樣不堪疲倦的狀態,但他不在乎。
他現在望著沈燁的脖頸,一次次想著給他戴上細鏈子的樣子。
他把囚籠裝飾得大而明亮,細韌美麗,像一個囚禁華麗鳥兒的金絲籠。
沈燁會討厭那樣脆弱美麗的籠子,可那個地方就是他下半輩子。
許隨嘴角泄出一起怪異扭曲的微笑。
沈燁手指一寸寸的,靠近許隨的腳踝。
許隨一邊想象對方屈居人下的模樣,一邊冷眼看著,看沈燁究竟想做什麼。
那曲起的手指在碰到他腳踝之前停住,沉默半晌。
最後慢慢地壓下,一點點,擦拭掉許隨沾了臟汙的鞋麵。
許隨愣住了。
沈燁緩慢地擦掉許隨鞋麵的汙跡,他以一種卑微的態度,跪趴在許隨麵前。
許隨心猛的跳了跳,浮現不敢置信和不能接受的疑惑。
他往後退了一步,遠離了沈燁。
沈燁依舊維持這個姿勢,他也依舊死死低著頭,軍帽下壓,遮住他泛紅的眼眶。
許隨心跳得很快,麵上不為所動,摻著碎冰的眸子,冷冷地看著沈燁。
“你在乾什麼?”他調整呼吸,蒼白俊秀的臉上漠然一片,“真把自己當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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