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路上,五姑娘還是沒忍住問了七姑娘一句,“風箏上為何畫了遊隼不畫蒼鷹?”
七姑娘反問道:“遊隼就是花梨鷹,若是放了蒼鷹,又怎麼能讓她知道是我們在為她送彆呢?”
五姑娘一想也是這個禮,遂又低頭陷入了分彆的悲傷之中。
回到付家,四姑娘立刻就被大夫人叫到院兒裡去了。大姑娘幾個也想過去請安,這時,蘭姑姑卻說道:“大夫人有話要單獨跟四姑娘講,幾位小姐、少爺們奔波一趟想必也累了,不如回去休息一會兒,等到晚飯前再來。”
幾個人聽話的各自退下,隻留下四姑娘隨著蘭姑姑走了。
聽到大夫人單獨叫自己,四姑娘隱約猜到,大概就是前幾天母親說過的關於平江侯府的事。
一進門,果不其然,大夫人直接將平江侯府的帖子遞給她看。
四姑娘一見到那帖子,心裡就莫名的感到厭煩。
大夫人何嘗不知道她的心情,又說道:“無論如何,這門親事我是不答應的。且不說平江侯府諸多毛病,單看候夫人這個人,就是個精於算計、兩麵三刀的。你又是個口無遮攔的,若真叫你嫁過去,指不定要受多少苦頭。”
四姑娘聞言稍稍安定,隨後,又提問道:“可這樣,會不會得罪了平江侯府,進而再影響到爹爹的仕途?”
大夫人無奈的搖搖頭,說道:“聖上對咱家及其防備,生怕我們家會與旁人結交,不和他家交好反倒是好事。再則說了,自去年上京開始,你爹爹就一直在坐冷板凳,一輩子平安已是不易,彆的就彆再奢想了。除非"
"除非什麼?“
大夫人立馬回神,道:“沒什麼,還是先操心眼下的事情吧,其他事,有空再與你說。”
當天夜裡,四姑娘就因為貪涼起了燒。
平江侯夫人登門時正好碰上有郎中從府中出去,於是順嘴問了一句,“可是家中有事?那我們來的不是時候了。”
大夫人連忙將她們要邀請到裡麵上座,解釋道:“是我們家的四丫頭,看著挺大個人了,內裡卻還跟個孩子一樣,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個。昨天晚上稍稍熱了一些,她就貪涼開了窗,睡了一夜早上就有些發熱。所以才請了大夫上門來看。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妨礙夫人您過來說話。”
平江侯夫人聞言默不作聲的看了她一旁的夫人一眼,那夫人裝作無意的低頭理了下袖子,掩住了眼中的神情。
聽完了這遭前因,侯夫人又將身旁的婦人向大夫人介紹道:“這是我家二房的妯娌,娘家姓徐。”
大夫人知道這位就是侯府二房的徐夫人。
徐夫人同大夫人相互見了禮又坐下。這時,侯夫人上前湊近一些,開門見山道:“我家二房有一個雲哥兒,如今也到了適婚的年齡。”
侯夫人的這個開頭有些出乎大夫人的意料。她還在想這人是誰,這時,侯夫人又繼續說道:“之前的花會上,我家弟妹見過你家那幾位姑娘一麵,隻是這一麵啊就叫她喜愛的不行,念念不忘了許多日,這才央求著我來向您問一句:可願與我家二房結親?”
大夫人聞言臉色都變了,心想著:“你家襲爵的長房我都尚且看不上呢,更何況還是個二房。”
見她不語,侯夫人心中有所不快,強行壓住心中所想,又熱情道:“常夫人怕是誤會了,您家家風清貴,長房嫡女什麼的,自然是不敢肖想的。我這弟妹想要求的,是你家的五姑娘。”
“五姑娘?鹿兒?”
大夫人這下是真的詫異了!
侯夫人連忙點頭,“正是你家二房的長女。”
大夫人聞言又陷入了沉思,她思索著:“二房對二房,侯府旁支求娶商戶嫡女,算起來還算我們高攀了。”
大夫人深知這世上沒有白占的便宜,委婉拒絕道:“這孩子雖是再我府上長大的,但歸根結底的,我卻不是她的親生父母,沒法替她做這個決定。不如這樣,您二位且先耐心等一等,我先寫信告知他的父母,等到二郎夫婦回來以後,再麵對著麵談這件事,可好?”
大夫人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即便這二位再不樂意,也隻能假笑著讚同了這個主意。
當天夜裡,大夫人便同付侍郎說了這件事。付侍郎聞言也很詫異,思忖著說道:“平江侯府水深著呢,既然二弟她們還沒回來,這便是個現成的借口,能拖一時便拖一時,等忙完了這段時日後再說。”
付侍郎最近在忙的,便是恩科這件事了。
因著前段時間罰了一批人,禮部內能忙活事情的官員本就少了一半。而這回陛下又欽點了一批人負責監考,除卻他們以外,這部門內能蓋章簽字、下達指令的實權官員就隻剩下他一個。
付侍郎整日忙的見不到人,老太太和大夫人憂心他實在辛苦,遂指派道:“鶴兒帶上你的姐姐妹妹,去給你大伯父送個午飯。”
付如鶴這段時日正被壓在家中苦讀,巴不得能有個出門的機會。聽完這話,付如鶴當即領命,甚至還表態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不用勞動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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