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嚴知信正被一位年輕公子拉扯著沒法走脫。
嚴知信實在無法,隻能再次強調,“這本書我實在喜愛,恕我無法割愛與您。”
那公子卻不死心,依舊拉扯著他的衣袖,高聲道:“十倍!我願出十倍的價格,隻要你願意讓給我,價格任你開。”
嚴知信簡直和他說不通,再次重複了之前那句。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直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再然後,付如鶴就從人群中冒了出來。
“夏遜,你要做什麼!”
付如鶴的一聲高喊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扯了過去。
趁著夏遜還沒反應過來,付如鶴立馬上前兩步插進二人中間,將嚴知信遮擋住以後才又繼續喝問道:“你要做什麼?”
夏遜隻是想高價買走嚴知信手上的孤本而已,他見付如鶴這般高聲,頓時也覺得丟了臉麵,也高聲回道,“我不過是想買這位公子手上的書而已,你瞎叫嚷什麼?”
付如鶴聞言回頭詢問了一句,在等到肯定的答複後,才又放低了聲音堅持道:“嚴公子既然不願,你又何必這般糾纏,需知‘君子不奪人之好’,夏二公子這般逼迫就有些難看了。”
夏遜隻是想求一本應此的書籍而已,平白無故的被人連番拒絕不說,還被這突然冒出的付如鶴這樣批評,頓時就有些下不來台。
他素來都是心高氣傲的,又加之年少成名,哪裡能受得了這種氣。於是夏遜的臉上有些掛不住,紅了又白的轉換了幾次,最後咬著牙反駁道:“既見心喜,不去極力爭取,反倒輕易退縮,這便是君子之道嗎?更何況,我爭不爭取,對麵的公子又肯不肯割愛,這都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又與你付三公子,你又為何在這兒不請自來,指手畫腳?”
夏遜的語氣越來越尖銳,看這樣子,是已經對付如鶴生氣了。
付如鶴被他問的下不來台,剛要出聲,嚴知信又拉了他一下,主動站到他身前說道:“這位公子,您既然也愛這本書,我們便是值得相交的朋友。隻是這本書我尋覓許久,今日終於得願自然要先睹為快,夏公子若不嫌棄,請容我先翻閱數日,待我謄抄完畢以後再將這本書借你。”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夏遜自然也沒有再糾纏的道理。
兩個人麵對麵的交換了身份住址後才分開,在經過付如鶴時,夏遜冷哼了一聲,那神情仿佛在說“你多管閒事。”
付如鶴不欲與之糾纏,當做沒看見一樣低頭拉著嚴知信往自家馬車那邊走。在越過人群之時,一旁的馬車上的車簾突然被掀開了一線,隨後又被一隻手粗暴的拉下了。
經過這一遭的熱鬨,付如鶴也不放心讓嚴知信單獨行走,索性拉著他一同坐在馬車前頭,又命令秋實繼續驅車往首飾行走。
嚴知信知曉後麵坐的是他家女眷,極力推辭著不肯上車。他正堅持著,這時,七姑娘突然從車簾中衝了出來,因為衝的太快還險些跪倒。
付如鶴要去拉她,七姑娘卻連連擺手,交代正事道:“嚴公子不是外人,更何況還有這麼多人在呢,您就安心坐下吧。”
嚴知信這才終於上了馬車。
說完這一通,七姑娘又連忙掀開車簾鑽了進去。
嚴知信立馬轉頭避嫌,眼不能見,耳朵反倒更加靈敏了。他聽見那位七姑娘隱約說了一句“大姐姐你手勁兒太大了,差點就把我推的摔倒了……”
到了金銀樓那邊,秋實找了個空地將馬車停下。
嚴知信立馬告辭,揣著書打算徒步回去,付如鶴早就猜到他的舉動,攔在前頭不讓他過。還賣慘道:“我有一個姐姐四個妹妹,負責看護的,卻隻有我一人。嚴兄忍心丟下我一個人顧前不顧後嗎?”
嚴知信無法,隻得同意了付如鶴的央求,隨著他進了金銀樓。
金銀樓裡人來人往,為了清靜些,幾位姑娘到二樓要了個包房。
付如鶴叮囑秋實帶著護衛在門外守好,自己則溜到樓下去淘換小首飾。
嚴知信對他這個舉動萬分好奇,湊上去詢問道:“這底下的都是些廉價的小物件,鶴弟若是要買首飾,怎麼不同小姐們一起去樓上。”
付如鶴頭也不抬,回應道:“這你就不懂了。樓上都是些精巧細致的東西,隻要有錢哪裡都沒得。這些就不一樣了,雖然粗糙但勝在有靈氣,比樓上的那些要有意思多了。”
嚴知信搞不明白他口中的“有靈氣”是什麼意思,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又百無聊賴的轉移到彆的地方去了。
付如鶴埋頭在那淘換了半天,沒多久就舉著一個雞血藤的手鐲給嚴知信看。誰知身後早就沒了人,方才還在他旁邊的嚴知信不知何時已經移到遠處去看簪子了。
付如鶴將看中的一堆物件攏在手中,又湊到嚴知信那邊去看他在乾什麼。
那頭的嚴知信正直勾勾的盯著一枚鮮豔的珊瑚簪子,目光灼灼的,卻始終沒有伸手去探。
付如鶴越過他的胳膊將珊瑚簪子拿了起來,舉到他麵前遞給他,“你喜歡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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