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正院內,“臥病”多久的付夫人被禮部尚書李夫人探望了一番後突然不藥而愈,精神煥發的迎上前來向付侍郎報喜。
“老爺,平江侯府讓人送來消息,說是想為她家公子求親。”大夫人語氣平靜的講述著。
付侍郎聞言也有些驚訝,“夫人此話當真?”
大夫人上前將付大爺的官袍接在手中,親手掛在一旁的衣架上,說道:“李夫人親自來的,想必不會有差。雖然沒明說,但話裡話外都是這個意思。李夫人還說了,可以由我們先相看一番,相中了再遞個信,屆時侯府才好上門。”
“倒是個知禮數的人家。”付大爺點評道,然後追問,“不知是哪位公子?品行如何?”
“這大家族的公子,雖說名諱不如閨閣女兒這般慎重,怕被人聽了去。可若是還未定下就傳出流言叫人說道,臉上也無光。所以李夫人並未明說,隻說了是侯府大房將要及冠的那位。”大夫人回答。
付侍郎略一思索,了然道:“平江侯府大房共有四位公子,大公子已成婚多年,兒女雙全。二公子也早已定了親事。庶出的四公子年方十五,離加冠還有好幾年呢。如此說來,李夫人介紹的應當是侯府嫡出的三公子。既是嫡出,又是幼子,性子難免會有些驕縱。好在我們迎麒行事穩重,品貌俱佳,待人也多有寬和,相處起來應該不成問題。這門親事若是能成,倒也是我們家高攀了。隻是侯府這般高貴的門第,怎麼會冷不丁的來咱們家提親,莫不是有什麼隱情?”
付侍郎正說得起勁,身旁的大夫人欲言又止。
“怎麼了?”付侍郎停下話語,隨後立馬想明白了,“難道真有問題?”
大夫人見付侍郎提起了話頭,索性也沒再瞞著,一五一十的說道:“我倒是打聽過了,這位三公子雖然有些頑劣,但人品倒沒什麼大毛病。來傳話的李夫人說,三公子生性高傲,喜好顏色,一心想要求個貌美的。所以,所以求得是咱家四姑娘迎芙。”
付侍郎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說道:“我說這平江侯府怎麼會看上我這小小侍郎府上的姑娘。原來是這一層的緣故。”
眼見付侍郎的心情不似剛開始那麼好,大夫人原本想說的‘我家芙兒有福氣’之類的話還是咽了回去,默默的等待著付侍郎心情好轉。
“也罷!個人有個人的緣法,能定下一個是一個,到時候真到了那一天,也能少一個人受苦。再說芙兒隻比迎麒小兩歲,翻了年也要十五了,也是時候該定下了。咱家不是那種看中門第的人家,才爵地位什麼的都不重要,人品才是第一位。好好派人打探一番那位公子的品性,可千萬不能叫咱家姑娘嫁過去受委屈”
付侍郎又絮絮叨叨了一大通,直到交代完了相看的事情後才放心睡下。
自前日平江侯府透出相看的意思,於是大夫人便授意大公子付如鬆在“黎堂”裡興辦了一場詩會。借著詩會的由頭將平江侯府三公子邀請到家裡過來相看。
若隻單單邀請三公子一人,目的性太強烈,很容易被有心人猜到背後的目的。於是大公子又邀請了一些近日交好的公子們,這些公子們又呼朋引伴的拉扯了一堆文人赴約,倒真像是正兒八經的的詩會。
平江侯府的三公子也拉扯了兩位親戚家的朋友作伴,一位是平江侯表弟家的幼子,也是榮安公主親出的公子趙燕居;另一位則是平江侯的外侄兒夏遜。
這兩位可是京城裡的公子裡頭出了名的兩位。這夏公子是出了名的少年成才名聲在外的才子,另一位的趙公子卻剛好與之相反,是個隻會享受啥也不會的草包。
大公子將這群公子們熱情的迎接到黎堂裡頭比拚詩文。
在場的公子們都頗有才氣,除了極個彆如趙燕居一般過來應景的少爺外,其他人都摩拳擦掌的準備一鳴驚人。
荒園裡,卸掉釵環的付家小姐們正圍在一起談論著前頭的事情。
“大姐姐,今日大哥在前頭請了一些公子來參加詩會。詩會這種東西隻有你參加過,你說他們會聊什麼呢?”向來好奇心重的七姑娘付迎禧率先發問。
大姑娘付迎麒回答道:“詩會上聊的東西,大致上和提前命好的題目有關。有借古諷今的,有直抒胸臆的,也有表達個人誌向的。像我們閨閣裡的詩會,一般都是讚揚花草,稱頌先賢這一類。若是男兒家,應當更愛表達誌向,聊聊史書之類的。就比如三國時的人物,少說也有幾百號英雄,關於他們的故事,這天下的男子沒有不愛聊的。這出身好一些的,就愛自比魏國三曹;出身差點兒的,就愛自誇蜀漢劉備之類。今日的詩會,我猜差不多就差不離是這些。”
“說了半天不還是不知道,瞎顯擺什麼。”在角落裡默默偷聽的四姑娘付迎芙忍不住腹誹,覺得與其聽這些模棱兩可的廢話還不如去瓜架上剪幾顆鮮嫩的瓜果。
黎堂的角落裡,被前頭這些子健雲長繞的頭腦發昏的趙燕居忍不住偏頭向窗外打了個哈欠,就在這時,一隻胖乎乎的小奶狗突然出現在窗外的草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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