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也是如此。
倪陽州無事時便待在樓上,與還是活潑年紀的咪咪玩會兒,玩累了,發熱了便睡覺,到了飯點下樓吃飯,餐桌上總是有合他胃口的家常小菜。
好吃,都愛吃。
就是被易感期發熱鬨得吃不下多少。
溫度褪去時咪咪還願意讓他抱著,待他又開始發熱了,小貓也會掙著從他的懷裡出來。
咪咪很自由,樓上樓下地到處跑,也不需要人怎麼擔心,要吃零食還會自己叼上樓。
倪陽州與其說是隔離自己順便照顧小貓,不如說咪咪獨立自主快樂玩耍,順便陪陪他。
直到第三天中午。
他熱得像一塊燒紅了的烙鐵,翻來覆去地在床上怎麼也醒不過來。
咪咪被抱著熱得跑到了陽台上。
光影如白駒,輕巧地踏過青年的床單,床上的人穿著單薄的睡衣,卻麵色潮紅,像是在鍋裡蒸了許久的蘋果。
整個人的都是綿軟的。
胳膊沒有力氣,眼睛也睜不開,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卻一直意識混沌。
才經曆了臨時標記沒幾天,缺少標記者的信息素安撫,倪陽州覺得心好像空了一塊,需要被什麼東西填滿。
人也行,手也行,味道也行,他覺得自己缺了什麼東西。
可是他不知道顏琮之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他也沒有辦法和對方要。
又像是過了很久,小貓叫了兩聲,仿佛是隔著雲端傳來的,倪陽州恍惚覺得自己和咪咪都身處火海,英年早逝給燒上天了,隔著沉重粘稠的雲彩,聲音都顯得拖遝。
忽然一隻手好像落在了額頭上,像碧玉鎮壓住岩漿,涼意透過來,倪陽州忍不住舒服地哼哼出聲。
然後那隻手又沒了,浸透心脾的舒適源頭要走,迷糊狀態的病人當然不讓。
所以他仗著自己手長腿長,成功地順著那涼意把對方整個扒拉了下來。
悶悶地倒在床上的聲音,倪陽州的眼睛早就有些腫了,他也睜不開,現在無論是什麼東西在懷裡,他都不會放開的。
仿佛一放開,自己就會被全身的熱意燒個灰飛煙滅。
抱著一大塊冰,青年手腳並用,頭低著,臉也貼上去,終於消解些體表令人焦躁的反應。
可是不知怎的,心裡又開始煩躁。
像是被咪咪撓勾了的絲綢麵料,層層把他的心包裹了起來,每過一秒,那絲綢就會纏緊一分。
他隻想掙脫開這無儘的收緊與折磨,所以他把衣服也都脫了,再重新抱上那塊冰。
倪陽州愜意地想要喟歎,控製不住地貼得更近。那塊冰好像是活的,竟然想要逃走,青年怒從心中起,剛要起身壓到對方身上,就被那塊冰結結實實地攏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