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
青年看上去精神頭很好,甚至還是帶著笑的。
顏琮之卻笑不出來。
“13個小時。”
好久。
倪陽州覺得腿不太舒服,想動動,卻發現右下肢沒什麼知覺。
臉上的傷口疼,手心裡紮過玻璃的地方疼,被撅著壓過的胳膊疼,後頸的腺體也疼。
可是右腿不疼。
倪陽州的笑容凝固在嘴角,他的手握著被子,卻遲遲不敢掀開
“我癱了?”
男人走到近旁,不說話,一臉嚴肅。
“截肢了?”
和之前的你一樣了?不會吧?這都要搞情侶款?
倪陽州倒吸一口涼氣,抓緊了潔白的被子,剛要掀,被男人製住手。
“麻醉沒過而已。”
倪陽州那一口氣憋在胸口,又忽忽悠悠順著“哦”的一聲散了出去。
他把手順著被子往下摸摸,發現自己光溜溜地像一隻上岸的魚,甚至連毛都沒了——備皮刮乾淨了。
隻有右大腿上被打的地方綁著敷料和繃帶。
傷口不大,救治及時,腿沒有大問題。
倪陽州覺得不對,又把自己全身上下摸了一遍。
病床前的男人也不坐下,就看著青年像條不敢相信自己長了腿的美人魚,躺床上連動都費勁,卻難以置信地胡嚕來胡嚕去。
不對啊?
倪陽州漸漸神誌回籠,暈倒前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
自己明明兌了一張[沙漠之鷹體驗卡],那玩意是24小時的,當時的自己也已經握在手裡了,沒有意外的話,應該還在。
暈了之後掉地上了?顏琮之來救自己的時候沒看見?
不應該吧,就在欄杆邊上倒的,那麼明顯的槍掉地上,沒人發現,沒人注意?
倪陽州麵露遲疑,難道重度懲罰已經懲罰過了?因為麻醉所以沒感覺到?有這樣的好事?
青年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了反問多疑型人格,此時的他試圖觸發一下係統關鍵詞,在腦海中問道:
“係統,我的重度懲罰機會還有幾次?”
有回複了,乾脆且官方:
【兩次,請宿主注意不要ooc,兩次重度懲罰後任務自動視為失敗。】
咦?
那我的槍呢?
倪陽州看向男人,疑惑道:
“你救的我?”
顏琮之少有像這樣直接反問的時候。他看著受傷差點死掉的人實在無法心平氣和,即便如此,男人也壓抑住了語氣,隻是回答道:
“不然呢?”
青年尷尬一笑,圓眼睛都彎了起來:
“那你有沒有看到,看到……”
這怎麼說,說了等於自己給暴露了?可是要是不管這事,槍還在駱宅,突然間時間到了憑空消失也不行啊,這樣超自然現象可不能出現在abo世界裡。
倪陽州躺著撓了撓腦袋,還在組織語言,忽然看男人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