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錚正在跟安陽侯、舒王、以及趙國公等人議事,聽聞容戰求見,他一臉意外:“老四這是沒出城?”
李公公答:“人就在外頭,官家是讓他這會就進來呢,還是等您議完事再請殿下進去?”
“一刻鐘後讓他進來。”
一刻鐘後,容錚議完了事,便立即讓容戰進來了。
容戰進來就跪下:“大哥,北境苦寒,我一個從小在宮裡嬌養著長大的皇子,還是您最喜歡的弟弟,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吃苦?哥,我不要去北境!我要留在洛京!您給我封個逍遙王吧!”
安陽侯他們還沒走遠,回頭看到他這架勢都有些驚訝。
容戰他這樣子,十足一個如果要不到糖下一息就會倒地撒潑的霸道小孩。
“殿下他這是受到什麼刺激了嗎?”
安陽侯他們一路嘀咕著出去,
容錚卻是直接問了出來:“你這是瘋了嗎?”
“我沒瘋,我就是想當個富貴王爺,大哥要是不放心,可以往我府上派禁軍,我保證——”
“有病就去找太醫,到孤這裡發什麼瘋!”
連“孤”都出來了,這是真怒了。
容戰趕緊好好說話:“我想清楚了,我想餘生一直守著吟月,但我又不能讓她吃苦,所以保家衛軍的事,還請皇兄另尋高明吧,我沒有誌氣,隻想兒女情長。”
“出息。”
“臣弟隻有這點出息。”
“想清楚了?不想建功立業了?”
“皇兄你大業已成,沒有我的用武之地了,我立什麼功建什麼業?我隻想與我心愛的女子相守。”
就跟沈瑜與蘇婉那樣。
“出息!”容錚笑罵了一聲,然後讓李公公過來擬旨,“你剛才說什麼王?閒王?逍遙王?富貴王?”
“……逍遙王。”
聖旨很快寫好,容錚沒有立即給容戰,而是讓他三天後來拿:“這三天裡,你自己再仔細想一想。”
“李公公,去添一床被褥,這三天我要和皇兄抵足而眠!”
容錚無語了一番,但還是讓李公公去準備另一副被褥。
白天各忙各的,傍晚時一起到成平宮陪柳貴妃用膳,夜裡兄弟倆就躺一起聊天,像是要把這些年的時間都找回來一樣,兄弟倆每回都聊到下半夜才舍得去睡。
三天後,容戰拿著聖旨出了宮,臨走前還讓容錚給他寫了塊牌匾,出宮之後,他就立即命人把牌匾給掛上去了。
黑底燙金的“逍遙王府”四個字反射著日光,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停下來看。
當天下午,整個洛京的人都知道容戰不去北境了,而是被官家留在了洛京。
這個消息自然也傳回了潯陽侯府。
蘇婉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沈吟月。
沈吟月笑眯眯的:“挺好的呀!”
“看來你在王爺心裡的分量已經重過他自己的未來與自身的安全了。”蘇婉替她高興,“恭喜你啊吟月。”
沈吟月不語,隻是一味的笑。
三天後,容戰便帶著皇宗族老與禮物前來潯陽侯府提親。
“先前是我沒理清自己想法,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所以讓吟月受了委屈,如今我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隻有吟月,所以我決定留在洛京,以後都不走了。”容戰紅著臉說,“請潯陽侯與侯夫人成全。”
潯陽侯自然是高興,在男人的角度來看,容戰是一個很值得托付的男人,如今又願意為了自己女兒留在洛京,他更覺得容戰有擔當。
——若是錦繡前程要用自己心愛的女人來換,那根本就是苟且偷生,餘生還有什麼幸福可言?
潯陽侯正要應下,潯陽侯夫人輕咳一聲止住了。
潯陽侯與容戰同時看了過去,皇室族老也看了過去:“侯夫人這是不同意?”
“小女能進王爺的眼,是她的福氣,我自然是願意的。隻不過,”潯陽侯夫人解釋,“我與老爺就她這麼一個孩子,所以把她養得刁蠻了些,也比旁人有主意些。”
潯陽侯自然不會拆妻子的台,也自然地接上話:“這事事關她一生的幸福,如果王爺不介意,我想先問問小女的意思,如何?”
婚姻之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有問一個小姑娘意見的道理?
幾個皇室族老都暗暗搖頭。
容戰貴為逍遙王,又與當今聖上關係親近,隻要不生反心,可謂是風光無限,至少能榮及三代,這樣的大榮寵,洛京不知有多少世家高門夢寐以求,潯陽侯夫妻竟還要詢問當事人的意見?
果真是把人給養廢了。
容戰倒覺得理所當然。
他跟吟月是先有情才論婚嫁,跟那些盲婚啞嫁的不一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然好,但如果她不願意,他也不能勉強——他會等到她願意。
還有,他先前讓她痛苦了那麼久,她心裡有氣,不願意一下子鬆口答應,那他也是理解的,因為她是沈吟月啊,那個天真的驕傲的沈吟月,半點委屈也不能受的沈吟月啊。
“侯爺,侯夫人,可否讓本王親自與吟月談一談?”容戰小聲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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