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留山上,氣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來。我望著白子畫那緊閉雙眸、毫無血色的麵龐,心好似被千萬根針深深刺入。往昔那個清冷卓然、站在雲端卻又將我護在身後的師父,如今卻這般毫無生氣地躺在榻上,都是因為我,因為這逃不開的命運旋渦。
我緊握著他的手,那手冰涼刺骨,如同我此刻絕望的心。“師父,你醒醒,小骨不能沒有你……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若我從未出現在這世間,你便不會遭受這般磨難。”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滴落在他的衣袖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水漬,可他卻毫無回應,好似已陷入了無儘的沉睡深淵。
糖寶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淚,小小的身子不停地顫抖著。“娘親,怎麼辦?我們一定要救師父!”它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透著一股堅定。輕水也紅著眼圈,在一旁絞著手指,滿臉的焦急與無奈,昔日靈動的雙眼如今滿是哀傷。
我強忍著悲痛,站起身來,環顧四周。長留弟子們皆麵露悲戚,但望向我時,眼中又有著複雜難辨的情緒,有對師父的擔憂,亦有對我的幾分埋怨。我知道,在他們心中,是我這個花千骨給長留帶來了這一場又一場的災難,可如今,我不能退縮,哪怕這前路荊棘滿布,我也要從這絕境中尋出一絲生機,救回師父。
“我要去找殺阡陌,他或許有辦法。”我咬著牙說道。殺阡陌雖身為七殺聖君,但對我向來寵溺有加,他神通廣大,或許知曉如何救師父。糖寶和輕水對視一眼,皆點頭表示同意。
出了長留山,我一路疾馳,向著七殺殿的方向趕去。狂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像是在哀鳴著我的悲傷與彷徨。沿途的景物飛速倒退,我的心卻緊緊揪著,滿是對師父的牽掛與擔憂。
終於,那巍峨陰森的七殺殿出現在眼前。我顧不上許多,徑直闖了進去。殿內,殺阡陌高坐在那奢華的王座之上,見到我這般狼狽的模樣,神色一凜,瞬間出現在我麵前。
“小不點,你這是怎麼了?”他抬手想要拭去我臉上的淚痕,眼中滿是心疼。
我“撲通”一聲跪下,“殺姐姐,求你救救我師父,他為了救我,中了劇毒,如今昏迷不醒,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淚水再次模糊了我的雙眼,我滿心期待地望著殺阡陌,希望能從他口中聽到那一絲希望的曙光。
殺阡陌的臉色微微一變,扶起我,眉頭緊鎖。“白子畫中了毒?這世間能傷到他的毒物可不多,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知於他,殺阡陌聽完,眼神變得幽深起來,在殿內來回踱步,許久之後,他停下腳步。
“小不點,我雖有一些法子,但要救白子畫,需去那極北之地尋得一味仙草,此草生長在冰寒絕境之中,周圍還有諸多守護獸看守,危險重重。而且,還需集齊七顆靈珠,以靈珠之力淨化毒素,方能有一線生機。”殺阡陌的聲音低沉而嚴肅,看著我的眼神中滿是擔憂。
我沒有絲毫猶豫,“殺姐姐,無論有多危險,我都要去試一試。隻要能救師父,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絕不退縮。”
殺阡陌輕歎一聲,“我就知道你會這般說。罷了,我陪你走這一遭。”
我們稍作準備,便踏上了這艱難的旅程。一路上,風雪交加,寒冷的氣息仿佛能將人的血液凍結。殺阡陌以法力為我抵禦著嚴寒,但那徹骨的寒冷依舊透過層層防護,侵襲著我的身體。
行至一處山穀,周圍突然傳來陣陣咆哮聲。隻見一群渾身散發著冰寒之氣的雪狼從四麵八方圍了過來,它們的眼眸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尖牙利爪在冰雪的映照下閃爍著寒光。
“小不點,小心!”殺阡陌大喝一聲,將我護在身後。他雙手一揮,一道強大的氣流席卷而出,將幾隻撲上來的雪狼擊飛出去。但雪狼源源不斷地湧來,殺阡陌漸漸有些應接不暇。
我抽出斷念劍,劍身嗡嗡作響,仿佛在呼應著我的決心。“今日誰也彆想阻攔我救師父!”我衝向雪狼群,斷念劍在我手中揮舞出道道劍氣,所到之處,雪狼哀嚎著倒下。可它們依舊前赴後繼,毫不畏懼死亡。
一番激戰之後,我們終於殺出了重圍,但身上也都掛了彩。我不顧傷口的疼痛,繼續前行。終於,在那山穀的深處,我們看到了那株散發著微光的仙草,周圍的冰棱如同守護的衛士,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就在我伸手欲摘取仙草之時,一隻巨大的冰熊從一旁的山洞中竄了出來,它身形如山嶽般龐大,每一次揮動熊掌,都帶起一陣凜冽的寒風。殺阡陌與我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絕。我們再次並肩而上,與這冰熊展開了一場生死搏鬥……
曆經千辛萬苦,我們終於取得了仙草。接下來,便是尋找那七顆靈珠。第一顆靈珠據說在東海海底的一座神秘宮殿之中,那裡水壓巨大,且有無數海底妖獸守護。
我們來到東海之濱,望著那波濤洶湧的海麵,毫不猶豫地潛入水中。越往下潛,壓力越大,我的身體仿佛要被擠壓成碎片。殺阡陌緊緊拉著我,帶著我向著海底深處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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