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陷落_陷落春日_思兔閱讀 

5 陷落(1 / 2)

冷冽的嗓音響起,如同平靜的湖麵漾開一圈漣漪,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這位年輕卻不苟言笑的掌權人。

幾位師姐更是睜圓了雙眼,目不轉睛地用視線在兩人間來回掃射,要知道,謝辭序天性淡漠,即便是時有資助京北大學,私交仍舊泛淡,從不會多管閒事,更何況是為人解圍。

相較於眾人的訝異,兩位當事人倒顯得無比平靜。

岑稚許眼裡的意興闌珊消散一些,灼然的視線同謝辭序相撞,似是覺得她的眼神太過熱烈,謝辭序眉心微不可聞地跳了跳。

他輕咳一聲,提醒岑稚許彆太過火。

這份暗示非但沒有奏效,反而將星星之火引燃。

岑稚許的目光輕落在他的喉結處,飽滿而鋒利的形狀,抵在襯衣領口處,像是從未被人染指過,透著斯文禁欲之感。

美色是最容易誘人墮落的罪惡毒藥,有那麼恍惚的一瞬間,岑稚許在想,謝辭序這樣的人,嘗過接吻的滋味後,會不會跟她一樣上癮。如果在意亂情迷之際,吻他的喉結,這雙漠然似清雪的眸子,又會變成什麼情景?

當著本人的麵臆想,讓岑稚許從心底生出一種難以言說的微妙慌張。

她收起亂七八糟的思緒,禮貌頷首,一雙軟唇輕抿著,主動調整站位,填補了照片構圖的缺陷。

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多留。

舉著攝像機的學生笑容燦爛又生澀,向院長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謝辭序那張麵孔隨意捕捉都很出眾,完美到挑不出一絲瑕疵,同站在他身側,隔了一小段距離的岑稚許,看起來竟無比般配。

院長在同劉老說著挽留用餐的話,謝辭序淡聲推辭。

湊過去看照片的學生自覺沒有加入大佬的話題,小聲指著照片感慨:

“阿稚的麵部平整度也太高了,研究室這頂光把大家照得像妖魔鬼怪現形,隻有阿稚跟開了美顏磨皮濾鏡似的。”

“謝總的五官也好絕!你倆跟我們仿佛不是一個圖層的。”

“可以直接放到學院官網寫一篇新聞稿的程度。”

岑稚許掃了眼照片,大概是眾人的玩笑話影響,竟覺得是有那麼幾分合適,兩個人拍照都一樣習慣冷臉。隻不過,她的冷是隻有眼神泛著冷,唇角輕彎起柔和的弧度,而他的冷,是麵上沒有一絲情緒的寡淡。

連拍可以捕捉臉上許多細微的情緒,岑稚許還沒翻完,謝辭序同院長那邊就已經結束了交談,熱夏季節的天氣總是多變,枝繁葉茂的樹影搖曳,旋即席來狂風暴雨,掀起一片淺淡的塵土氣息。

研究室連著長廊,樓上就是會議室,有茶水總比研究室裡全是書卷和成堆的紙質書籍更適合待客,院長見狀提議,“謝先生,這雨來得及,一時半會應該也停不了,要不去樓上稍作休息?”

“麻煩了。”謝辭序說。

等這位金尊玉貴的謝先生離開後,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岑稚許忍俊不禁,“看樣子這位謝先生應該經常捐贈,怎麼你們這麼緊繃,他很難伺候?”

師姐思忖了半晌,解釋:“他不是那種事多又煩人的,主要是氣場太強,跟普通人有壁,感覺也挺不近人情的。”

“是挺傲的。”岑稚許應聲,想起什麼似的,“不過倒也沒那麼無可救藥。”

“他上次來參加校慶,表白牆和各種群全都炸了,鋪天蓋地都是各種偷拍視角的生圖,比頂流來學校的影響程度還高。”師姐興致勃勃地去翻手機相冊,“喏,就是這張,眼裡的征伐殺氣都快溢出屏幕了,應該是不滿被鏡頭拍下,結果剛好出了張盛氣淩人的神圖。”

謝辭序這種風格的男人很少見,皮囊如此絕佳的更是稀有,現如今娛樂圈都找不到這款,他就算沒有投生在鐘鼎鳴食的謝家,頂著這張絕殺臉,也足夠半輩子吃喝不愁。

先前從沒關注過,也就不知道謝辭序這麼受歡迎。

直到他闖入她的視野,周圍仿佛每一處都能看見他的影子,就連身邊的人也意外同他有所交集。

心理學上,將這個叫做視網膜效應。

岑稚許真正看清那張被奉為神圖的照片後,捺不出發出了很輕的驚歎聲。他坐在觀眾席的第一排,半倚著,姿態慵懶而倦怠,骨節分明的手中把玩著一枚校慶紀念徽章,從拍攝角度來看,應當隔了很遠,模糊的像素也難以掩蓋那股若有似無的疏離。

“怎麼樣,是不是看起來凶得要死,也帥得要命。”

話音剛落,謝辭序一行人已然下樓,擦肩而過之際,岑稚許指尖輕點了下屏幕,將手機還回去,詢問:“師姐,能借我把傘嗎?”

“你要拿就拿去唄,反正你趙師兄他們擱了挺多在研究室裡。”

師姐熱情地去櫃子裡翻找,岑稚許坐在原地,意識到謝辭序極具侵略性的身軀就在她身側,心跳莫名慢了半拍。

“岑小姐。”

紛雜的雨聲裡,落地的聲音仿佛也沾上一縷潮意。

岑稚許抬眼,漫不經心地看向他,分明是仰視的姿態,卻讓謝辭序生出一種強烈的錯覺,地位顛倒,孤高懸於天際的月亮,倒影在水麵時,才是真正的曇花一夢。

而這海市蜃樓般的瞬間,被她毫不留情地收回。

岑稚許大方展露笑顏,“剛才謝謝你給我台階下。不過礙於在場的人太多,我不好表現出跟你認識的樣子。”

沉吟片刻後,謝辭序眸光轉向幽深,似是對她的回答不滿意。

“跟我認識,會給你帶來麻煩?”

也許是一開始奠定的基調作祟,在她麵前,他說話向來單刀直入,言簡意賅到沒有任何過渡的引句。

這句話帶有一點興師問罪的意味,岑稚許不想太圓滑,似笑非笑道:“是會給你帶來麻煩。”

謝辭序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默認了她這套說辭。

岑稚許以為他會說些什麼,再不濟嘲諷一句,勸她收斂。

但他隻是淡瞥她一眼,便離開了。

透過雨痕斑駁的玻璃窗,岑稚許看見勞斯萊斯並未急於啟動,單向可視的車膜隔離了窺探的視線,她看不清裡麵的情形,在急促攪動的暴風雨裡,它像一隻沉默蟄伏的凶獸。

雨勢並未有漸停的趨向,雨水彙集,留下蜿蜒曲折的水痕。

雨刮器擺動,車子已然點火,但沒有謝辭序的首肯,司機不好貿然啟動,感覺他像是在等什麼人,又覺得不合常理,頻頻掃望。

宴特助見狀,試探性地問:

“謝總,要先回集團嗎?”

後座假寐的男人睜開眼,餘光不經意間落向窗邊,隻餘一片空寂,哪裡還有那道窺伺的視線。

他單手扯鬆領結,寒潭似的深眸夾雜著一絲波瀾,“去天禧苑,晚上的行程你調整一下,市場部的會議改為線上,讓許輝先帶他們團隊彙報半年度的指標完成情況。”

“阿稚——”

“你換把大點的傘,免得待會淋感冒了。”

車外的呼喚聲穿破空寂,打斷了謝辭序的工作安排,隻見那道纖瘦的倩影在雨中點地,她撐的那把傘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傘麵鏽跡和褶皺斑駁,像是隨時會被風折斷。

或許被風折斷的不止傘柄,還要她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

先前隻覺得她身形纖濃合度,直到此刻才發覺,飽滿之處幾乎快要呼之欲出,曲線嫵媚,即便在如此飄搖的雨中,也美得像搖曳擺動的清荷。

她這樣走過來太過惹眼,宴凜隻一眼便克製地收回視線,倏地收緊的心臟擾亂了思路,讓他一時間忘了回應謝辭序。

“宴凜。”

謝辭序沉聲,眼眸閃過莫名的銳利,曲起的指節輕點,“讓人力在oa上發布公告,工作的時候分心,還需要我來提醒——”

宴特助低頭:“抱歉,謝總,我馬上聯係。”

謝辭序行事風格縱然雷厲,對身邊信任的人卻算得上寬厚,隻要不犯原則上的錯誤,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今天竟生出一股莫名的煩躁,實在罕見。

岑稚許就這樣再次撞到了謝辭序的槍口上,勞斯萊斯車型比較寬,占據了大半道路,她側著身正欲繞過,車窗緩緩降下,謝辭序擰眉睨向她,聲色泛冷:“雨這麼大,你現在走?”

明明是關心的話,從謝辭序口中說出來,沒有半分溫度。

岑稚許指尖蜷了蜷,“我打了網約車。”

謝辭序聲音很冷靜,很輕易地拆穿:“這裡很長一段路都限製網約車通行。”

他微微一頓,見她胸前衣襟微濕,不動聲色地將目光落點停留在她素淨的臉上,“你打算就這麼走過去?”

岑稚許表情無辜:“師姐騎她的小電驢送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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