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栩未曾隱瞞,立即回道。
“回皇上,臣的確前往侯府。”
皇上雙眼微睨,看向蕭栩的目光愈發淩厲。
“今日你才在朕麵前告了江晏清一狀,隨後又去江府為含璧出頭,你與他可是有什麼過節?”
蕭栩雖是如今皇上眼前的紅人,但皇上喜怒無常,蕭栩不敢也不敢信口胡言。
“回皇上,臣與駙馬不曾有嫌隙,隻是公主受辱臣不得不出麵。”
“何況臣有今日功勞,全憑公主舉薦之恩。”
當初他從人販子手中掙脫,帶著前世死時懷中抱的美玉來到皇上麵前自薦。
那時的陸含璧身無分文,卻將隨身的玉佩塞在他懷中做了陪葬…
蕭栩聲稱在夢中曾見陸含璧自觀音座下而來,稱他有蓋世造化可為國效力。
皇上認出蕭栩手中的玉確是陸含璧所有,派人多番打探,蕭栩一生從未入京,他既然能得到此物,想必的確是在夢中被陸含璧所指點。
雍朝百年來未能奪回西北四城,這一次派蕭栩出征,也是他臨時起意思。
可不曾想這位在夢中被陸含璧指點的將軍,竟然不到三年便拿下了西北四城。
若說蕭栩是受了陸含璧恩情才得此造化,這話倒也不假。
“你能回報公主恩情也算你知恩圖報。朕擬了一封聖旨,你明日便帶著聖旨,去江家傳信吧。”
皇上命李總管將聖旨送到蕭栩手中,可落向他的目光依舊淩厲威嚴。
蕭栩雖然有功,但年少氣盛,如今居功自傲,難免會生出不臣之心。
陸含璧又是從前國師所批貴不可言的命數。
若是讓這兩人聯手一起,但凡一人生了造反之心,這天下還指不定要出什麼亂子。
將近醜時,蕭栩才回到了他的將軍府坐在桌案前一夜無眠。
他滿腦子翻來覆去,想的都是前世將他從牙行救出的公主。
前世他被家族連累,被販賣為奴容貌儘毀,幸得公主相助。
是他無能,眼看公主在江家水深火熱卻無能為力,他孱弱的身子也禁不住幾次打,竟然先公主一步離開。
也不知道公主後來是否逃脫了江家那個魔窟。
可如今他沒時間細想。
他重生了。
這一世他拚儘全力也要護住他的公主。
護住他父親親自批算命數,這位貴不可言的公主。
他的觀音女,他的公主。
這一世,他便是赴湯蹈火,也不能再讓陸含璧遭受江家欺淩。
清晨,江府中依舊一片喜氣洋洋。
還有不到一月就是江晏清的納妾禮。
府中上下如火如荼地準備著,昨日蕭栩那一遭並未給侯府帶來太多影響。
江夫人依舊笑容滿麵的準備接納她的新兒媳婦入府。
祝月菡份雖沒有陸含璧尊貴,可她父親也是巡撫。
與祝月菡成婚,江晏清也不必受駙馬身份牽製,在朝中大有作為。
如今江晏清的仕途路全都是被陸含璧給擋了!
江夫人正操持著,門外一個小廝匆匆跑了進來。
“侯夫人,鋪子裡出事了!原先答應給我們供貨的貨商突然反悔不肯再給我們供貨,如今鋪子裡有不少生意,可貨源跟不上,那些客人都吵著要退款錢呢!”
江夫人聞言心中一驚。
“怎麼突然反悔了?過去三年不是合作的好好的?你可有上門問過?”
小廝苦著一張臉搖頭,“小的試過了,可那掌櫃壓根不肯開門見客,就連拒絕供貨的原因也不肯給咱們。如今鋪子裡亂成一團,夫人您得想想辦法呀!”
江夫人的好心情被打的一團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