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間用餐,工藤父子兩同款皺眉鼓臉頰,完全不明白這起案件怎麼會一點破綻都沒有。
這也太不合理了,死者是一名平凡的工作人員,圍繞著他的社會關係,有可能的最多也就是普通糾紛,凶手不可能是職業殺手之類,怎麼會一點紕漏都未被他們發現?
因為這起案件,工藤家的大小兩位偵探恐怕很長時間都要接受目暮十三的嘲笑了。
“兒子,你繼續加油。”工藤優作大帥哥拍了拍兒子稚嫩的肩,先一步回到了書房——雖然案件破不了,但他剛好可以把這個作為懸案寫到小說裡去。
與其父相比,沒有小說可寫的工藤新一就是完全的鬱悶了,他許久未遭遇過這樣的挫敗。
另一邊,當時的源見春並沒能走掉。
他本來可以默默全身而退,但奇怪的是他見到了一點不太一樣的東西——而這東西往日他是看不見的。
“咒靈?”
望著那渾濁一灘朝著自己移動過來的物體,男人呢喃出聲,語氣裡帶有嫌惡。
源見春一直知道這個世界有些不同尋常的力量,蒙多薩上次也提醒過自己“咒靈”的存在。
什麼是咒靈?理解起來很容易,大致就是非術師泄露的咒力。
普通人的負麵情緒會產生一種能量,這種能量聚集起來,就誕生了此等無意識之物。混沌的咒靈誕生於人們的悲傷、痛苦、絕望,於是他們天生便帶有攻擊人類的基因。
這便是可笑之處,人類的社群屬性讓他們不得不一起抱團取暖,可熱火又時常炙烤著對方。
慶幸的是,能量是守恒的,當無意識的咒靈揮霍無度以消耗自己為代價使用能力,它們也就在不知覺中邁向了衰亡。
可唯獨有些“東西”不太一樣。
咒靈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也逐漸發展出了自己的“靈魂”,擁有完整靈魂的咒靈便不再以自身為消耗品,它們不僅使用咒力,也產生咒力。
世界講究平衡,有了咒靈,自然會有咒術師,幾百幾千年來,咒術師不斷拔除著這些尋常人不可見之物,以守衛人間的安寧。
普通人並不知覺地被守護著,過著平靜的生活。而作為普通人中的一員,源見春本也不該見到咒靈。
他不是咒術師,也沒有任何道具“開天眼”。
然而現在怪物就在麵前,不論出於何種原因和變故,源見春都無法否認自己眼睛所見到的事物。
在芸芸之中,黑色衛衣的男人靈魂晦暗而精神純白,聞起來過於香甜……毫無疑問是這隻咒靈最渴望的食物。
那東西留著涎水靠近源見春,純白色而凸出的瞳孔橫亙在臉上,淹沒了鼻子,然而那布滿尖牙的嘴巴不受影響,依舊咧成碩大的彎月,不住地噴著些許惡臭與難聽的聲響。
源見春微微後退,時常沒有情緒的粉色眸子也露出些惡心。
他並不害怕,隻是覺得新奇,而新奇中更多的是嫌惡——說真的,日本詭談那麼多,難道就不能有一些美型的怪物嗎?如此醜陋的東西,見之難忍!
源見春不斷後退,他知道哪怕這怪物實力不強,也不是他這種普通人能應付的東西。然而他有係統,過去幾年做任務雖有懈怠,好歹也攢了幾百貢獻值,大不了一會倒退立刻便跑。
無人注意的時候,黑色衛衣男人已經離開了二樓,殊不知對他不滿的製片人,轉頭便向警方舉報了他。
“啊我可沒有殺人!我當時忙著調試設備呢,那幾個實習生都能幫我作證……啊,我有一個懷疑對象,長官!我之前看到一個黑衣服的男人,他……”
源見春感到些許心煩。
這咒靈實在很弱,隻要保持與它有兩米開外的距離,這家夥似乎便隻能和癡呆一般貪婪地盯著自己。
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總不能讓這家夥一直跟著吧?再說這種初生咒靈若放任不管,萬一途中碰到機緣而成長,那自己豈不是危險?
源見春一手插著兜走在人群中,他高高的個子劃開細微的雨幕,似輕煙的雨模糊了他的麵容,顆顆細微的水滴都附著在他白皙的臉、黑色的眉與高挺的鼻梁上。
澄澈的粉眸像春日枝頭綻開的花,夾雜著純真的白與誘惑的粉,叫人多看一眼都心顫。
他不羈地將衛衣帽子蓋住腦袋,稍長的銀發便從額頭鑽出來,打著卷兒繞在兩頰,讓他更像櫥窗裡的sd娃娃。
幾個放學的少女早就在對麵看見了這醒目的帥哥,你推我我推你,紅著臉不敢將雨傘送過來,而男孩們心頭酸澀,本欲嘴硬貶低一兩句,卻同樣被此等絕色震懾。
好啦好啦,就讓女孩子們發花癡吧,這種等級的帥哥能讓她們撩到那真是奇怪了!
長腿走過去,低幫靴踢開渾濁的雨水,沉默的男人身後跟著一隻不為人知的怪物。
“所以你就這麼看著嗎?跟了我一路了,好歹幫個忙不應該嗎?”
眼見著再拐過兩條街就要回到安全屋,源見春停住了腳步。纖長的手指將帽子拂下,那細細的雨幕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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