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合肥縣城的街巷中彌漫著煙火氣息,皇上與隨行眾人用過早飯,便準備啟程前往馬縣令的老家。此番出行,隊伍浩浩蕩蕩,卻也透著幾分期待與忐忑,尤其是楊曉蘭,這是她心中盼望已久的。
楊曉蘭身姿輕盈地坐到馬夫身旁,神色篤定地表示自己知曉去往馬縣令老家的路徑。可馬春喜起初滿是狐疑,每遇路人,便會探頭出來詢問,那模樣像極了生怕走錯一步的行者。可隨著路途延展,他她驚異地發現,楊曉蘭指引的方向竟無絲毫偏差,蜿蜒小徑、交錯路口,她皆能準確判斷,好像心中有一幅詳儘的地圖那樣。漸漸地,馬春喜不再問路,放心讓楊曉蘭指路。
兩個時辰的路程,終於抵達了馬縣令的老家。那是一處質樸的農家小院,泥牆青瓦,在歲月侵蝕下略顯斑駁,卻透著濃濃的煙火氣息。院門前,馬文夫婦坐在門前,雖已過古稀之年,腰背佝僂、步履蹣跚,眼神也因老邁而昏花不清,但周身那質樸憨厚的氣韻猶存。
眼見一隊人馬停歇在自家門前,二老滿臉疑惑,待定睛看清為首的竟是皇上,刹那間,驚惶之色浮上麵龐,忙不迭屈膝跪地,行起了叩拜大禮。皇上疾步上前,雙手穩穩扶起二老,聲音溫和且滿含敬意:“嶽父嶽母,無需這般多禮,快快起身。”
此時,楊曉蘭快步走上前,眼眶泛紅,盈盈淚光在眼眶中打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順著白皙的臉頰肆意流淌,口中聲聲喚道:“爹,娘,孩兒回來了。”
馬文夫婦定睛細看,眼前這小姑娘生得非常漂亮,並且非常像自己的女兒小時候的,一時恍惚,還當是自家外孫女尋來,趕忙伸手去扶起來,異口同聲道:“你是我的外孫女吧!”
楊曉蘭泣不成聲,帶著濃重的哭腔解釋:“我不是您們外孫女。我上一世是你們的女兒馬秋蘭,我沒有喝孟婆湯,往昔之事曆曆在目,我就是您們的女兒,爹,娘,我真的回來了。”
這話仿佛一道驚雷,驚得馬文夫婦張大了嘴巴,愣在當場,可轉瞬間,二老便回過神來,臉上重新綻出笑容,隻當是小姑娘玩笑話,馬文笑著打趣:“乖外孫,彆開玩笑了,快讓外公外婆好好瞧瞧你,你娘親呢?這都好些年了,也不回來看看爹娘,當了皇妃,怕是把咱這老家忘嘍。”
楊曉蘭滿心委屈,又覺百口莫辯,隻覺一陣迷茫,可那親情的溫熱似有魔力,她下意識鑽進馬夫人懷抱,像個受儘委屈的孩子般放聲哭泣。皇上見此情景,憶起往昔馬秋蘭的種種事情,心中酸澀,眼眶也泛起微紅;馬春喜更是觸動心弦,淚水悄然滑落。唯有馬文夫婦,雖感詫異,卻依舊笑意盈盈,馬夫人輕拍著楊曉蘭後背,嘴裡念叨:“乖孫女,你娘親咋不回呀!彆哭彆哭,要是她欺負你,外公外婆給你撐腰。”
楊曉蘭心中長歎,瞧著父母這般模樣,也不再辯駁,隻哽咽著應道:“那也好,就當我是你的外孫女。”
郭鳳英走過來,把女兒楊曉蘭緊緊抱住,輕輕拍著女兒的背部說:“我蘭兒不哭,有娘親在呢。”
馬文夫婦還以為郭鳳英是楊曉蘭的奶娘。在笑著點頭。
這時,突然,屋內忽然傳來嬰兒的啼哭聲,打破了這庭院稍顯凝重的氛圍。馬文趕忙轉身,邁著小碎步走進屋內,不多時,便小心翼翼抱著一個嬰兒出來,滿臉慈愛,嘴裡輕聲哄著:“莫哭莫哭,你瞧,家裡來客人啦。”
原來,這嬰兒是馬秋菊的孩子。恰在此時,馬秋菊挑著一籮筐青菜,邁著輕快步伐走進院子,身後跟著一位身形壯實的家丁,肩頭穩穩挑著兩籮筐芋頭。馬春喜一眼瞧見秋菊,眼眶瞬間亮了起來,大步上前,緊緊將秋菊擁入懷中,聲音微微顫抖:“秋菊,你過得可好?”
馬秋菊驚愕看著馬春喜,說:“還可以,春喜,你呢?”
“我也不差。”馬春喜回道。
馬秋菊抬眼,瞥見眾人,又接著說:“我和阿五成婚了,有老爺和奶奶幫忙照看孩子,我們種種田,日子倒也安穩,不愁吃穿。好了我得先給孩子喂奶。”說著,她接過馬文手中嬰兒,歉意一笑,吩咐道:“阿五,你去抓兩個大肥雞殺來招待客人。我先去給孩子喂喂奶。”言罷,轉身進了房間。阿五走去屋後抓回兩個大肥雞,走向廚房,生火煮飯,一時間,煙囪升起嫋嫋炊煙,滿院彌漫著柴禾的煙火味。
馬春喜回過神來,忙招呼眾人坐下,端上熱氣騰騰的茶水,茶香四溢,似在訴說著這農家小院裡平凡又動人的故事,眾人圍坐,往昔回憶與當下溫情交織,在這方小小的天地裡,流淌著歲月沉澱下的親情暖流。
庭院中,陽光透過枝葉縫隙,灑下細碎光影,皇上與馬文夫婦嘮著家常,談及過往趣事,時而開懷大笑,時而感慨唏噓。楊曉蘭依偎在郭鳳英身旁坐著,靜靜聽著,目光追隨著忙碌進出的身影,心中對這份重生後尋得的親情揮之不去。不停抬眼看著馬文夫婦,心中滿是愧疚和留戀。
廚房裡,阿五熟練添柴、翻炒,飯菜香氣飄溢而出,引得眾人腹中一陣饑鳴。不多時,一桌豐盛農家菜擺滿桌案,雖無山珍海味,卻皆是田間時蔬、家養禽畜,滿是質樸本味。眾人圍坐,舉杯換盞間,情誼愈發醇厚,仿佛歲月在此刻靜止,將這歸鄉相聚的美好,刻畫成一幅永不褪色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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