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屋內的八仙桌上,泛起一片暖黃。皇上神色溫和中透著幾分凝重,他雙手鄭重地遞上一包銀寶,那包裹在錦緞之中的銀寶,沉甸甸的,滿含著他的心意。他對著馬文夫婦說道:“嶽父嶽母,需要買什麼,隻管吩咐阿五去買回來。平日裡朕忙於朝堂之事,不能經常過來探望,這些銀寶表心意,還望二老莫要推辭。”
馬文臉上的皺紋鐫刻著歲月的痕跡,他連忙擺手,推辭道:“皇上,您此前賞賜的銀寶,都還沒有用完,還存放著呢。我和老伴呀,買了幾畝薄田,讓秋菊和阿五春種秋收,在家後院又養了一群雞鴨,平日裡吃穿用度,皆是自給自足,著實花不了什麼大錢。您之前給的,已然足夠,這包銀寶,您還是帶回去給秋蘭花吧,那丫頭從小就愛美,愛打扮,也不知如今在宮裡過得怎樣了。”說著,馬文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掛念與憂慮,一旁的馬夫人亦是眼眶泛紅,頻頻點頭。
皇上聽聞此言,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秋蘭的音容笑貌,那彎彎的眉眼,淺笑時的梨渦,往昔相處的點點滴滴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馬春喜一直留意著皇上的神情,見此情景,趕忙快步上前,雙手穩穩扶住馬文夫婦,同時用眼神示意皇上,讓他暫且平複情緒,彆讓老人家更為憂心。
此時,楊曉蘭靈動的身影一閃而過,她幾步上前,伸手接過銀寶,利落地放到桌麵上,脆生生地說道:“秋菊,你可得好好孝敬我的爹娘。好了,大家都彆難過啦,我這不好好的嘛!楊曉蘭是我,馬秋蘭也是我呀!我還在呢,皇上,您也彆傷心啦。”言罷,她像隻輕盈的小鹿般蹦到皇上跟前,踮起腳尖,雙手環抱住皇上,另一隻手還試圖幫皇上抹去滾落的淚珠。
皇上強裝鎮定,輕咳一聲道:“小丫頭,彆鬨,朕哪哭了。”可話剛落音,大顆大顆的淚珠便不受控製地滾了下來。皇上覺得有些失態,趕忙快步走開,楊曉蘭哪肯罷休,抬腳就要跟上,卻被郭鳳英一把抱住,郭鳳英輕聲嗔怪道:“小丫頭,彆添亂。”
過了好一會兒,皇上站在庭院中,望著天邊如血的殘陽,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翻湧的情緒,待情緒恢複平穩,才開口說道:“啟程回去吧!”
楊曉蘭一聽,急得直跺腳,大聲抗議道:“不!咱們才剛到呢,這會兒太陽都快要下山了,等出了合肥城可不就天黑了嘛。去合肥城住賓館,還不如在這裡聚一夜。我要在這裡聚一夜,我想跟上一世的娘親睡一晚。”
郭鳳英眉頭一皺,喝道:“小丫頭,彆胡鬨。”就跑過來抱住楊曉蘭。
皇上看著楊曉蘭那滿是期待的小臉,心中一軟,想著這丫頭難得來一趟,便應允道:“好吧,明日一早啟程回去。”
楊曉蘭瞬間喜笑顏開,嘴角揚起甜甜的笑意,眼睛彎成了月牙兒。郭鳳英無奈地將女兒抱緊,叮囑道:“寶貝,不準再亂說話。”
楊曉蘭乖巧地點點頭,依偎在娘親懷裡,可目光卻始終追隨著馬夫人。
夜幕如墨般浸染開來,繁星點點,灑在庭院之中。皇上帶著趙靖軒登上馬車,車內鋪著厚實的錦被,趙靖軒白天玩累了,一躺下就睡著了。皇上側臥在榻上,卻久久難以入眠,腦海中儘是白日裡與馬文夫婦相處的畫麵。馬車外,四位侍衛身著勁裝,身姿挺拔,手持長槍,與兩位馬夫一同輪流值守,警惕地注視著四周動靜。
郭鳳英本欲拉著楊曉蘭去另一輛馬車上歇息,可楊曉蘭雙手緊緊拽著門框,死活不肯,嘴裡嘟囔著:“我要跟馬夫人一起睡覺。”
馬夫人見狀,滿是疼惜地牽起楊曉蘭的小手,笑道:“好,好!好!外婆跟乖外孫一起睡覺覺。”
郭鳳英放心不下,也跟著進了房間。屋內,燭火搖曳,映照著老舊的床榻。馬夫人見郭鳳英進來,熱情招呼道:“奶娘,快過來,咱們一起陪著小丫頭睡覺覺。”
郭鳳英瞧著老人家已然把女兒當成了馬秋蘭的女兒,心下一陣酸澀,為了不讓老人傷心,她默默躺在女兒身邊,輕拍著楊曉蘭,哄她入睡。
馬秋菊將孩子小心交予阿五照料後,便與馬春喜坐在另一個房間裡,輕聲細語地聊起家常,從往昔趣事聊到如今生活瑣碎,直至天邊泛起魚肚白。天亮了,眾人陸續起身,阿五與馬秋菊早已在廚房忙碌多時,熱氣騰騰的早飯擺滿了一桌。大家圍坐桌前,用過早飯,便開始收拾行囊,準備啟程。
楊曉蘭與郭鳳英坐在馬車裡,楊曉蘭靠在娘親肩頭,輕聲說道:“娘親,我這次回來,瞧見上一世的爹娘,他們還以為自己的女兒沒死,把我當成外孫女,雖說誤會一場,可這般也好,至少他們心裡有了慰藉,不用再那麼傷心難過了。如今秋菊和阿五結了婚,有了孩子,還把我上一世的爹娘當作親生父母般孝敬,我這心裡,可算是踏實多了。”
郭鳳英聽著女兒這番話,看著眼前不過八歲的小人兒,心中滿是心疼與感慨,她緊緊抱住女兒,柔聲道:“我的寶貝女兒,娘親定會護你周全,再不讓你涉險,要是累了,就閉眼睡會兒吧。”說罷,輕輕撫著楊曉蘭的發絲,馬車在轆轆聲中,繼續奔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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