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黑了,皇上緊緊攥著趙靖軒那稚嫩卻滿是驚恐的小手,另一隻手牢牢拉住馬春喜,身形隱匿於茂密叢林之中,每一步都踏得謹慎又急促,枯枝敗葉在腳下發出細碎聲響,驚得眾人心臟狂跳,仿佛那聲音會引來奪命的災禍。身旁,楊將軍夫人郭鳳英同樣神色凝重,她一手護著女兒楊曉蘭,一手緊握劍柄,身姿緊繃如弦,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的危險,那雙眼在幽暗中閃爍著銳利光芒,宛如暗夜的雌豹。
馬夫架著馬車拚命往前麵跑去,後麵一大群追兵追著馬車而去。那些馬蹄聲和喊殺聲漸漸遠去。
“我們乾脆往山上去。”郭鳳英壓低嗓音說,話語冷冽又果斷,打破林間令人窒息的死寂。
皇上說:“好。”額角汗珠滾落,混合著塵土在臉頰劃出泥痕,那是尊貴身份從未有過的狼狽,卻也是絕境之中求存的堅韌。
五人迅速背靠背,組成防禦之姿,如一隻小心翼翼的刺蝟,向著山上蹣跚爬行,每挪動一步,都似用儘全身力氣,既要提防腳下陡峭濕滑,又要警惕隨時可能冒出的追兵。
趙靖軒沒有出過門,今次難得出來,一路歡樂,他本來都不想回去皇宮了,可現在這遭遇,嚇得他都後悔再來人間了。而楊曉蘭,目光堅定,想與那些歹徒拚了。
遠處的山腳下,兩輛馬車仿佛驚濤駭浪中的孤舟,被李金的騎兵圍得水泄不通,箭雨如蝗,劈裡啪啦釘在那兩輛馬車身上,轉瞬便將馬車紮成了刺蝟模樣。可那兩位馬夫,仿佛不知死活的狂徒,手中馬鞭揮舞得虎虎生風,抽在馬背上綻起血痕,馬兒吃痛,嘶鳴著狂奔,揚起漫天塵土,在夜色中拖出一道迷離軌跡,引得大部追兵呼嘯而去,蹄聲震得大地都在顫抖。
護駕的四位侍衛早已血染戰袍,兩位已永遠倒下,身軀橫陳在泥地,鮮血染紅了黃土,剩下兩位侍衛宛如困獸,劍刃翻飛,寒光在夜色中交錯,每一次揮砍都帶著同歸於儘的決絕,與敵人的騎兵廝殺得難解難分。
兩位馬夫是楊將軍府久經沙場的老蔣,心思敏捷,趁追兵不注意時,他們不約而同快速把馬車裡的包裹丟到叢林裡。然後大聲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追殺我們楊將軍府的夫人?”一位馬夫扯著嗓子怒吼,聲若洪鐘,試圖在這混亂中探出敵人的虛實。李金見狀,自覺勝券在握,再不隱藏,大步跨出,臉上猙獰,得意笑道:“我就讓你們死個明白吧,就是因為你們楊將軍府的馬車坐著皇上和蘭皇妃以及她的一對龍鳳胎野種。”他言語中滿是惡毒,仿佛那陰謀得逞的惡鬼。
“什麼蘭皇妃,十年前不是已經死了嗎?什麼龍鳳胎孩子,無中生有。”馬夫駁斥道,雙眼瞪得似銅鈴,滿是憤怒與不解。此時兩位侍衛和敵方騎兵一路打殺趕到,怒發衝冠,“李金,刺殺皇上,不怕誅你九族?”那吼聲仿若要衝破夜幕,直震雲霄。
李金卻仰天大笑,笑聲在山穀回蕩,透著徹骨寒意,“皇上誅我九族?我現在叫他去閻羅王那裡誅九族。我不怕告訴你們,我妹妹皇後娘娘已經在皇宮裡準備好讓她的兒子登基,你們四位侍衛都已經戰死兩位,我告訴你們兩個,識時務者為俊傑,放棄抵抗歸順我們吧。”
“我們不可能歸順你們的,請你們放我們走吧!”兩位侍衛毫不退縮,劍指李金,渾身散發著視死如歸的氣勢。
李金惱羞成怒,“不可能,要麼歸順,要麼在此滅口。”
馬夫見狀,急中生智,對視一眼後,猛地跳上馬車,快速解開套繩,翻身跨上馬背,馬蹄翻飛,如離弦之箭般殺開一條血路,“快衝出來!”他們邊衝邊喊,喊聲為侍衛指明生機。
數十騎兵見狀,蜂擁追去,李金望著馬夫背影,忽覺不妙,忙下令:“快去查看馬車。”
發現馬車上空空如也,連行李都沒有,才驚覺上當,“他媽的,是空車的!”
兩位侍衛趁勢突圍,趁著夜色融入黑暗,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時剛才去追兩位馬夫的十幾騎兵又折回來了,說:“報告少爺,天黑追丟了。”
李金怒道:“飯桶,沒腦的,怎麼能讓他們跑掉呢!”
李金清點人數,發現隻剩一百五十六人,怒火中燒,怒道:“他們隻死了兩個。而我們卻沒了四十四個,阿四,你帶領三十人在這裡搜山,必須要抓到將軍府的兩位馬夫和那兩位侍衛滅口,其他人跟隨我去追皇上的馬車!”言罷,率眾騎兵飛馳而去。
阿四領命,帶著三十人點燃火把搜山。
那星星點點的火光,恰似遊蕩在山林的鬼火,步步緊逼。山上,皇上一行瞧見火光,郭鳳英說:“不好,他們已經發現我們跳車逃跑了,不知道兩位馬夫是否能跑掉。”郭鳳英蹙眉低語,手中劍握得更緊。
趙靖軒瑟縮在大人身後,稚嫩臉龐滿是淚痕與恐懼,小手死死揪住大人衣角。皇上深吸一口氣,強壓驚慌,“快走,往山頂去,尋個隱蔽處躲著。”
楊曉蘭說:“他們找到我們,我們就跟他們拚了。”小小的她,眼中滿是堅定。
郭鳳英拉著她,說:“快往上爬。”
五人手腳並用,在荊棘叢中穿梭,衣衫被劃破,皮膚被割出道道血口,卻渾然不覺疼痛,滿心都是求生的渴望,向著山頂那未知的黑暗奮力攀爬,每一步都印刻著生死掙紮,身影漸被夜色隱沒,唯有粗重喘息和慌亂腳步,在山耳邊久久回蕩。
阿四那隊人繼續在山上搜索著。
皇上那一行五人會被那阿四抓到嗎?兩位馬夫和兩位侍衛是跑了還是尋找皇上那一行五人呢?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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