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歸月心疼你……”
耳畔的聲音將原本硬撐著的淵唳雲喚醒。抬眼想要看看自己身在何處,淵唳雲便看見上首坐著的人,一身錦繡衣裳,花團錦簇,饒是雲霧裡辯不出眉目,也必然同裴鳴月少不了關聯。
非是霧紗橫生,到底雲卷煙漫,一切好似都不是那麼真切。
“你若是不心疼他,又何苦特地要尋他?”如今帶著戲謔的這道聲音,比適才的聲音更不辨雌雄,不用想也能知道,是刻意迷惑淵唳雲的。
“這是哪裡?”淵唳雲不知為何自己的心聲竟然會字字句句全展給這些怪人聽,“為什麼我想的會說出來,是誰在說話?”
越是刻意控製自己的思考,越換不來心如止水。
“不要想,怎麼……”
“是華表樓也無錯,是靈台境也無錯。”最先開口那人顯然沒有繼續吊著淵唳雲情緒的意思,開口回應了淵唳雲。
與其說這個答案,回應的是淵唳雲的第一個問題,倒不如說這一個答案已經回應過了淵唳雲所有的疑惑。
這下淵唳雲倒是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才是了。手裡麵的酒壺倒是同華表樓裡的一樣——可剛才這人又說,此地乃是靈台境……
“何謂靈台境?”
“是自己的心?”一問一答,淵唳雲在自己的腦海中找到了許多原本不該自己知道的答案,“又是他。”
“是他為何你見不到他?”
“那是我自己?可我自己……又從來不知道這些。”
上首的人不再言語,隻示意淵唳雲給自己幾人斟酒。
“給你們斟酒,就告訴我為什麼?”既然隱藏不了,淵唳雲也乾脆破罐子破摔,由著自己把那些想問的、想說的自然流露,“我倒了酒,你們又不說怎麼辦?”
“況且我連你們是誰都不知道,又憑什麼信任你們?”
“你們說這是靈台,便是靈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