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敏生得算不上驚豔,甚至連好看也談不上,皇家沒有什麼特殊的血脈,能要人冰雪聰明,自然也沒可能養出代代嬌女……“好看”隻停留在宇文敏母親那一代。
想想也是,自務耕織,夙興夜寐,還要隨時擔心著項上人頭,放在誰的身上,也斷不可能還生長得珠圓玉潤,藕臂皓齒。
“多謝夫人,隻是……凡夫俗子怎比觀音?”
“你是個好姑娘,我一眼便知道。”這位夫人接下來的話,便能解釋為何看著宇文敏這般親切,“我兒還在人世時,也如你這般眉目。”
宇文敏隻覺得老夫人年紀是真的大了,不然早該看出自己愁眉鎖目,哪是那樣的清靜眉目?
“隻是姑娘,你在愁什麼?”
這夫人伸手去握宇文敏的手:“姑娘,歲月尚久,我那姑娘便是為子女走失,屍骨不存而愁壞了身子……”
“姑娘,聽我一句勸,莫要再愁了!”
“好。”宇文敏應了,卻明白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香煙嫋嫋,暗纏枝頭未至春。宇文敏曾以為“花開花謝自有時”,隻是方才這夫人的話,要前者一時間慌亂心神。
為了繡樣圖畫,宇文敏也曾攀折過將開的春花。如此,又怎算得上“有時”?
“主子,該回去了。”
“我再為母親上支香。”母親又成了宇文敏最好的借口,曾幫她逃了生死劫,如今又解著憂思難,宇文敏也知道自己在逃避。
逃避自己生來就是前朝血脈,有些事不得不牽纏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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