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內,一聲脆響打破了深夜的寧靜。太後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摔在地上,瓷片四散。跪在殿中的統領額頭冷汗涔涔,不敢抬頭。
"廢物!全都是廢物!"太後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一個老婆子都看不住,要你們有何用?"
"太後息怒"統領顫聲道,"屬下已經派人盯住了葉府,隻要葉知秋露麵"
"露麵?"太後冷笑一聲,"你以為她還會回葉府嗎?"她站起身,在殿內來回踱步,"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的布局,竟然毀在一個老嬤嬤手裡!"
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小太監匆匆跑進來:"太後娘娘!不好了!蕭遠珩帶兵包圍了東城,說是奉皇上密令,要清查宮中奸細!"
"什麼?"太後麵色驟變,"皇上醒了?"
"回太後,皇上仍在昏睡。但禦醫院外麵都是蕭遠珩的人,連太醫們進出都要盤查。"
太後雙手緊緊攥住扶手,指節發白。片刻後,她突然笑了:"好一個蕭遠珩,好一個葉知秋!真是像極了他們的父母"她轉向統領,"傳令下去,即刻包圍葉府。但凡與葉知秋有關的人,一個都不準放過!"
與此同時,城東一處隱秘的宅院內。葉知秋正在為李嬤嬤把脈。老人家經過這一夜的驚嚇,身子有些虛弱。
"沒什麼大礙。"葉知秋收回手,"隻是受了些驚嚇,休養幾日就好。"
李嬤嬤抓住她的手:"小姐,老奴還有很多話要說"
"嬤嬤不必急在一時。"葉知秋安撫道,"您先好好休息。等天亮了,我讓大姐來看看您。"
"不行!"李嬤嬤激動起來,"時間不等人啊!太後那個毒婦,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小姐,您一定要小心"
話音未落,外麵傳來一陣騷動。蕭遠珩快步走進來:"葉府那邊傳來消息,太後已經派人圍住了整個葉府。大小姐和二小姐被困在裡麵。"
葉知秋霍然起身:"什麼?她們還在府裡?"
"彆擔心。"蕭遠珩按住她的肩膀,"我已經讓人暗中保護她們。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他看向李嬤嬤,"請李嬤嬤寫下口供,把當年的真相都記錄下來。"
李嬤嬤點點頭:"老奴早就準備好了。這些年,老奴一直在等這一天。"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這裡有皇後娘娘留下的信,還有太後謀害娘娘的證據。"
葉知秋接過布包,手指微顫。包裹裡有幾封泛黃的信,還有一個精致的香囊。香囊上繡著一朵幽蘭,正是母後生前最愛的花。
"這香囊"她輕輕撫摸著上麵的繡紋。
"是娘娘臨終前繡的。"李嬤嬤擦著眼淚,"她知道自己活不長了,就日日在房裡繡這個香囊。繡完的那天晚上,她把香囊交給老奴,說說一定要轉交給她的雨姝。"
葉知秋眼眶發熱。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香囊,裡麵裝著一張字條和一小撮乾枯的藥粉。
"這藥粉是"蕭遠珩湊近看了看。
"是證據。"李嬤嬤說,"當年太後在娘娘的茶水裡下了慢性毒藥。老奴發現後,偷偷收集了一些。這毒藥極其罕見,是西域來的"斷腸散",中毒之人會慢慢衰弱,最後毒發身亡,看起來就像得了重病一樣。"
葉知秋握緊了香囊:"所以母後才會"
"娘娘其實早就知道自己中毒了。"李嬤嬤哽咽道,"但她不敢聲張,就怕太後會對小姐不利。她拚著最後一口氣,讓先帝把小姐送出宮去。臨終前還在擔心,怕太後會發現小姐的身份"
蕭遠珩皺眉:"為什麼太後會如此忌憚皇後娘娘?"
"因為"李嬤嬤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先帝原本要立娘娘的兄長為太子。但太後勾結權臣,先是害死了娘娘的兄長,又想斷了娘娘的血脈"
"夠了!"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轉頭看去,隻見蘇如意站在門口,臉色蒼白:"不要再說了"
"四妹?"葉知秋警覺地站起來,"你怎麼來了?"
蘇如意搖搖頭:"我不是來害你的。我是來報信的。"她深吸一口氣,"太後已經派人包圍了葉府。大姐和二姐現在很危險。"
"這個我們已經知道了。"蕭遠珩冷冷道。
"不,你們不知道"蘇如意急道,"太後是想要她們的命!她說她說要讓葉知秋嘗嘗,當年葉夫人的下場"
葉知秋臉色大變:"你說什麼?"
"太後瘋了。"蘇如意咬著嘴唇,"她說一定要在天亮之前,鏟除所有對她不利的證據和人證。葉府隻是第一步,接下來她還要"她看向李嬤嬤,"她派了死士,就藏在這附近"
話音未落,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兵器碰撞的聲音。蕭遠珩臉色一變:"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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