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表演結束後,絲竹之聲漸息,眾人開始自由交流,低語聲如細流般在宴會廳內流淌。顧長淵找到吏部侍郎王大人,正與其低聲探討關於賦稅改革的初步想法。王大人眉頭緊鎖,顯然對顧長淵提出的“攤丁入畝”頗為顧慮。
“顧大人,此法雖好,但牽一發而動全身,朝中阻力恐怕……”王大人話音未落,一聲尖銳的驚呼劃破了宴會廳嗡嗡的低語聲。
“啊!我的玉鐲……”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柳貴妃臉色蒼白,一手捂著空蕩蕩的手腕,一手顫抖地指著顧長淵,淚珠在眼眶裡打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顧大人,你……你為何要拿我的玉鐲?”柳貴妃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又恰到好處地傳遍了整個宴會廳。
顧長淵眉頭緊蹙,他方才一直在與王大人談話,根本沒有靠近柳貴妃,更彆提拿她的玉鐲了。他下意識地看向四周,卻發現周圍的目光都帶著審視和懷疑。
“貴妃娘娘,臣不知您在說什麼。”顧長淵沉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柳貴妃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哭得梨花帶雨。“方才你靠近本宮,假意與本宮說話,趁機……趁機……”她欲言又止,卻又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大聲說道,“趁機偷走了本宮的玉鐲!那可是皇上禦賜之物!”
此言一出,宴會廳內頓時一片嘩然。眾人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人對顧長淵指指點點,有人則保持著觀望的態度。
“貴妃娘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顧長淵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他知道這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難道本宮還會冤枉你不成?你方才明明就站在本宮身邊,除了你,還有誰會拿走本宮的玉鐲?”柳貴妃哭喊著,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就在這時,劉貴人款款走來,臉上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顧大人,您還是快些將玉鐲交出來吧,免得貴妃娘娘傷心。”
顧長淵冷眼看著劉貴人,他知道這其中必然有她的手筆。他正欲開口反駁,卻見徐凜風快步走到他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顧長淵臉色微變,眼神中閃過一絲寒芒。
徐凜風退下後,顧長淵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卻聽魏丞相的聲音在宴會廳內響起……
魏丞相緩緩站出,捋了捋胡須,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皇上,顧長淵身為朝廷命官,竟敢在宮宴之上做出如此膽大妄為之事,簡直目無王法,理應嚴懲!”
魏丞相話音剛落,附和聲此起彼伏。朝中與顧長淵政見不合的官員紛紛抓住機會,落井下石,要求皇帝徹查此事,給柳貴妃一個交代。一時間,顧長淵成了眾矢之的,仿佛他真的偷了柳貴妃的玉鐲一般。
顧長淵百口莫辯,他清楚地知道這是栽贓陷害,可他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柳貴妃哭得梨花帶雨,控訴著他的“罪行”,而周圍人審視、懷疑的目光像針一樣刺痛著他。他握緊拳頭,努力克製著心中的怒火,他知道此刻越是慌亂,就越容易露出破綻。
徐凜風站在顧長淵身後,眉頭緊鎖,目光如炬,掃視著宴會廳裡的每一個人。他注意到,除了那些叫囂著要嚴懲顧長淵的官員外,還有一些人保持著沉默,似乎在觀望事態的發展。他微微側身,靠近顧長淵,低聲說道:“大人,冷靜,先看看其他人的反應。”
顧長淵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明白徐凜風的意思,現在還不是反擊的時候,他需要等待時機,找到突破口。
皇帝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一言不發。他看著跪在殿中央的顧長淵,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相信顧長淵的為人,但柳貴妃哭得如此傷心,他又不得不顧及她的感受。更何況,魏丞相和一眾官員都在施壓,他若是不處理此事,恐怕難以服眾。
“顧長淵,你可認罪?”皇帝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一絲壓抑的怒火。
顧長淵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與皇帝對視。“皇上,臣冤枉!臣從未靠近過柳貴妃,更沒有拿她的玉鐲。”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劉貴人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她走到柳貴妃身邊,指著顧長淵說道,“方才本宮親眼看到顧大人靠近貴妃娘娘,鬼鬼祟祟的,定是他趁亂偷走了玉鐲!”
“劉貴人,你血口噴人!”顧長淵怒視著劉貴人,他知道她是故意陷害他,但他卻拿不出任何證據反駁。
就在這時,孫太監捧著一個托盤走到皇帝麵前,托盤上放著一個精美的玉鐲。
“皇上,這是奴才在顧大人座位底下找到的。”孫太監尖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
看到玉鐲,柳貴妃哭得更加傷心了,指著顧長淵喊道:“皇上,您看,玉鐲就是他偷的!”
顧長淵臉色一變,他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在他的座位底下放一個玉鐲。他看向徐凜風,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徐凜風微微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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