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浩渺無垠的天際儘頭,陡然泛起一陣奇異的波動,宛如時空被一隻無形巨手肆意攪弄。緊接著,一道身影徐徐浮現,竟是橫渡虛空而來。
那是一位老者,歲月在其身上刻下了深沉的痕跡,頭發、胡須與眉毛皆如霜雪般潔白,於虛空中隨風飄拂。他身形清瘦卻透著一股難以名狀的矍鑠之氣,一襲古樸長袍迎風獵獵,仿佛在低訴著遠古的傳奇。
其眼神深邃如寒星,雖飽經滄桑,卻依舊閃耀著智慧與威嚴的光芒,似乎能勘破世間一切虛妄。當他自虛空逐步邁向塵世,腳下的虛空似有靈韻起伏,仿佛每一步都踏於天地的脈絡之間,令人不禁心生敬畏,暗自揣測這位神秘老者的身份與來意。
在祝由祭天廣場上,原本彌漫著的死寂與絕望氣息,因為老族長的歸來刹那間被打破。
那些殘存的蠻荒族勇士們,原本低垂的頭顱猛地抬起,黯淡的眼眸瞬間迸發出璀璨光芒,恰似被點燃的烈焰。
他們那飽經戰火摧殘與歲月滄桑的麵龐,先是一愣,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緊接著,狂喜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將他們席卷淹沒。
一些勇士張大嘴巴,興奮至極地呼喊著,聲音因過度激動而沙啞乾裂。他們眼眶泛紅,淚水不受控製地奔湧而出,可淚水中毫無悲傷之意,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以及對老族長歸來的激動之情。
還有些年輕的勇士,奮力揮舞著手中染血的武器,手臂上青筋暴突,仿佛要將渾身的力量都宣泄在這歡呼雀躍之中。
他們的神情亢奮到極點,似乎隻要老族長一聲令下,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定會毫不猶豫地衝鋒陷陣,此乃對老族長絕對的信任與忠誠所激發出來的無限豪情與昂揚鬥誌。
在祝由祭天廣場上,那陰暗潮濕的無人角落,王娜娜的父親宛如一隻受傷的困獸,身軀蜷作一團,眼中盈滿驚恐與不安,哪怕一絲輕微的響動,都會令他的身軀猛然一顫,猶如驚弓之鳥。
王娜娜的母親則躲於桌下,雙手死死捂住嘴巴,竭力壓製著抽泣聲,身軀瑟瑟發抖,淩亂的發絲緊貼在滿是淚痕的臉頰之上。
忽然,老族長那沉穩且威嚴的聲音好似一道穿透黑暗的曙光。王娜娜的父親先是一愣,眼中掠過一抹難以置信,隨即那恐懼仿佛被一陣狂風驟然吹散,取而代之的是激動與希望。
他不顧一切地從角落衝出,手腳並用,全然不顧及形象。王娜娜的母親也迅速從桌底鑽出,兩人腳步踉蹌,涕淚交流。
他們的鼻涕肆意流淌,與淚水交融在臉上縱橫交錯,腳步慌亂而急促,仿佛隻要稍慢一秒,那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就會熄滅。直至奔到老族長跟前,“撲通”一聲跪下,雙手緊緊抱住老族長的腿,哭訴之聲此起彼伏,將心中的恐懼、委屈以及對老族長的依賴一股腦地宣泄而出。
王天峰,撕心裂肺地哭喊道:“爹,您終於回來了!娜娜被柳妖妖那個小娼婦給殺了,您一定要為她報仇雪恨啊!”
“天鋒,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祝由祭天廣場上會死如此多的族人?是誰竟敢這般狂妄,膽大包天,在我蠻荒族肆意殺人放火?此獠今日定死無葬身之地!”
此時,王天峰添油加醋,倒打一耙,如此這般將事實真相扭曲,火上澆油,說得繪聲繪色,真假難辨!
王天峰猛地抬起右手,直指沈浪的鼻子,大罵道:“就是這個冷血無情、心狠手辣的屠夫,親口下令誅殺族人,雞犬不留!”
周圍的蠻荒族人也群情激憤,紛紛朝著沈浪怒聲指責。
“這個惡魔,簡直喪心病狂,我們蠻荒族與他無冤無仇,他竟下此毒手!”
“他就是個畜生,不得好死的東西,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千刀萬剮都不足以平息我們的怒火,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殺了他!為死去的族人報仇!”
一時間,各種謾罵和指責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個祝由祭天廣場,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哈哈哈……哈哈哈……”
“信口雌黃,簡直荒謬絕倫,貽笑大方!”
此時,沈浪輕輕地搖搖頭,聳了聳肩,雙手隨意地一攤,輕描淡寫般說道:“是非曲直,留待後人去評說。爾等既然執意要戰,那我奉陪到底便是!”他神色平靜,目光堅定,絲毫不見畏懼之色。
這位名叫,王靖淵老族長在聽聞這一切後,表麵看似臉色沉靜如水,波瀾不驚。
他的眉頭微微蹙起,形成一道極淺的褶痕,卻又在瞬間恢複如初,仿佛那一絲褶皺從未出現過。
雙眸深邃如海,其中的光芒內斂而深沉,猶如隱匿在黑暗中的寒刃,雖未出鞘,卻已透露出令人膽寒的殺意。
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線條硬朗,不見絲毫顫動,然而那微微發白的唇色,卻暗示著他內心極力壓抑的憤怒。臉龐的肌肉緊繃著,宛如一張拉滿的弓弦,隨時可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周身散發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威壓,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內心早已是怒火翻湧,殺氣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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